“是，臣明白。”

    “如今只差一，便可以解决这桩事了。”皇帝看着卫凛，声音里带着浅淡的欣，“这些时日你也辛苦，明日宴，带着阿音一来松散松散。”

    卫凛应，向上一揖，告退时，正遇上皇后里的小侍来，请皇帝去坤宁中共用午膳。

    皇帝轻笑起来，声音很是温煦：“好，朕知了。刘冕，你去预备一个红泥小火炉，上一壶梨白来，阿芜最这个……”

    卫凛退武英殿，后皇帝絮絮的家常话被隔在殿门，听不甚清。

    谁能想到，前一刻皇帝还在盘算着，要如何将皇后的母家连起，现又在温言关怀着皇后的喜好。

    卫凛冷冷勾了，走过宽绰的石桥，将要迈熙和门，侧忽然有一苍老的声线讥笑：“卫大人不愧是陛臣，今日当真好生威风。”

    听见那声音，卫凛顿时僵住。

    他缓缓转过看去。

    那人面容清癯，神刚毅，正是他少时的先生，徐恕徐太傅。

    崔缜也在。

    见他转回，崔缜暗暗拉了徐太傅的衣袖，轻摇了摇，低声劝：“先生。”

    “你莫拉我！难不成这世，连句真话都不让人说了么？”徐太傅冷哼一声，苍老的双盯着卫凛，“卫大人莫要忘了，为人刀者，终究只能走上刀折刃卷这一条不归路。”

    垂在侧的手渐渐握成拳，骨节得泛白，须臾，又松开，卫凛轻轻牵了角，似乎不甚在意的模样，“卫某多谢太傅提。”

    说完，他敛眸，不再多停留，径直往门外走去。

    太和殿外的广场上日光耀目，青年的背影俊秀，袍袖间笼着一层淡金的日光，却又无端端透孤冷的意味。

    徐恕看在中，有一瞬的恍惚。

    不知为何，每每看到卫凛的眉，总能让他依稀想起自己那个最聪颖，最仁善的弟。

    他也姓卫，也该当是这般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