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都知。

    但是不重要。

    他此刻无比确定的是，他不想她死。她是谁，不重要。

    至于为什么不想她死，他思虑不清，也无暇思。

    屋里极为安静，廷偷偷瞧着自家主的模样，丝毫不敢声，忽然听见卫凛唤：“廷。”

    廷一个激灵，立应声：“主。”

    卫凛抬看向他，神平静，“你知，过去的一些事我已记不大清，所以想问你一桩事，十五到底是怎么死的？说得细些。”

    廷微微一愣，不明白自家主怎么忽然提起这事，但还是很快恨声答：“十五，十五是被从渊那狗贼放了血害死的……那狗贼不知被谁暗算，中了奇毒无药可解，见着就要归西了，竟然选中十五，给他喂同样的毒，说是用他的逍遥散化掉毒，再将他的血当解药，又怕那毒不净，就生生……了十五的血。”

    “他的毒就此解了？”

    廷迟疑了一，“这个……属也不清楚那狗贼后来是否服过其他的解药，这邪法属也不曾再在楼中见过。”

    卫凛默然。

    与他模糊的记忆没什么太大的偏差，左右已到如此地步，或许这个法，可以一试。

    他看向榻上的人，结微。

    “主，难您要……”廷意识到不对，看一躺在榻上的沈妙舟，面遽然一变，跪地惶急：“不成啊主！不成！太伤了，那东西每发作一次，便伤心肺一分啊！”

    “不必多言，收起琉璃盏，随我回府。”卫凛果断。

    “主！”廷红着不肯应。

    卫凛心意已定，等静尘师太给沈妙舟喂三颗清心玉后，同她谢辞别，便抱起沈妙舟回往卫府。

    一路上廷将匹得飞快，蹄飞奔，溅起一片片落雪。

    廷将将勒住匹，卫凛抱着沈妙舟迈车辕，径直快步去到主屋，小心地将她放到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