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凛一怔。

    院中静了来，只有冷风簌簌而过，他和卫凛无声对视，只一个神，彼此的心思都有几分了然。

    卫凛解大氅，随手搭在铜熏笼上，走到卧榻跟前，轻轻挑开了帷帐，看向躺在床上的人。

    卫凛拢了拢狐裘，慢慢穿过回廊，走到后院主屋，轻轻推开木门，便有意扑面而来。

    少女形纤瘦，肌肤白皙得仿若玉，上盖了一层厚厚的被，只一个小脑袋，更显得五官致小巧，只是好像睡梦中有什么烦扰之事，一双秀眉轻轻蹙起，睫也在微微颤动。

    卫凛冷冷地盯着他，目光如刀锋一般寒意透骨，“你当真只把她当妹？”

    沈钊蓦地怔住，攥着剑柄的手用力到发白。

    默了好半晌，沈钊咬牙：“……我永远都是她哥哥。事成之前，便暂且让你替我护着她，但你若敢对她无礼，我决计不会放过你。”

    替他？卫凛轻嗤一声，转眸瞥了铅云密布的天际，提醒：“风雪来，你还是及早去办事的好。”

    沈钊随暗卫离开后不久，浩大的雪便扑簌簌地落了来，朔风呼号，天地间一片琼素白。

    昨晚她只因一时心，竟被卫凛偷袭得手，等她醒来，就已经卫府的主屋了。甚至，也不知是哪个没的，在屋燃了好几个炭盆，又给她盖了厚厚一层被褥，她本就喜寒畏，这样一烤，也要死了。

    卫凛眉心拧起，俯靠近了几分，却见她脸上泛着异样的红，额也细汗，不由得心微惊，伸手去试她面颊的温度。

    看清前这张俊脸，沈妙舟咬得越发用力。

滋味。

    她都要气死了！

    想到这，沈钊脸顿时大变，猛地剑指向卫凛，声音发颤：“你这咙是怎回事？你……你把她怎样了？！”

    “此去颇多凶险，你想要她也搅其中么？”卫凛继续问。

    堂中燃着三个炭盆，都是上好的红罗炭，烧起来无烟而有光，将整个屋烘得意。

    不成想，她竟忽地张开嘴，狠狠咬住他指节，一面毫不留地用牙齿碾磨，一面睁开，忿忿地瞪了过去。

    卫凛指一伸，轻松夹住剑刃，嗤：“我二人之事，与你无关。”

    她想起看看，却惊觉自己被人中了，四肢麻无力，本动弹不得，连想掀开被褥都不成。

    等了半晌，沈妙舟却一动也不动，双眸闭，半分清醒的模样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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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不可察地勾了角，问：“醒了？”

    沈钊心怒极，喝：“她是我妹，怎会和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