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烽凉飕飕地笑了，“我虽是卫大人的官，却要尽忠于陛，若逆臣有欺君之举，自是要告与陛知晓，何谈诬告？多说无益，还是请卫大人仔细说说案吧！”

    听他这样说，皇帝眉心微微蹙起，看向陆烽，“吴中仁指证宁王，果然并无其他实证么？”

    “经查，此言不实，乃吴奎受刑不住，胡攀咬之言，故而不曾采信。”卫凛面向皇帝说完，又冷冷地看向陆烽，“说起来，我倒是想问问陆镇抚，不过是一份作废的供，你竟要拿来构陷于我？”

    陆烽微微一噎，咬牙：“好，这一桩暂且不论。请问卫大人，又为何暗中扣吴中仁吴知府，动以私刑，甚至意图灭？”

    陆烽稍有些语，忙：“回陛，吴知府虽无证，但却可为人证，据他在大同任职所知，薛襄一向与宁王往来甚密，反倒是与镇守太监吕洪没什么关联。”

    “卫大人此举究竟何意？为何不向陛禀明幕后还有旁人指使？”

    卫凛抬眸瞥了他一，淡淡：“原是陆镇抚诬告于我？”

    “我确是截得了吴中仁，之所以没有立时上报，只因还在查证案，其间难免动些刑罚，也仅为查问供而已。至于意图灭，更是荒谬，不过是动了刑，何人与你说是要灭？”

    虽无实证，但陆烽的这几句诛心之言确实引动了他的疑心，明明可以直接奏陈之事，卫凛为何要直接抹去宁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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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沉不语。

    “据吴中仁所述，私贩火之人，实为大同同知薛襄。”

    “更何况，不论到底有无证，吴知府作为重要人证，毕竟是反复提及怀疑过宁王，卫大人却将与宁王相的分隐瞒得一二净，半不向陛回禀，其中用心，难不引人思么？”

    陆烽忙应了声是，上前一步，对着卫凛寒声：“事到如今，卫大人竟还要欺瞒于陛么？敢问卫大人，去岁兴元赌坊的掌柜吴奎曾招供，称其受人指使攀咬崔家，然而在卫大人移给刑的卷宗里，却丝毫未提，可有此事？”

    “卫大人敢说，吴知府不曾提及宁王？”

    卫凛轻哂一声，颔首，“不错，确有此事。”

    卫凛轻嗤了一声，缓缓：“自是提过。只不过所谓与宁王有关，皆是吴中仁的推测而已，只因薛襄的远房妻妹是宁王府中的一个侍妾，他便咬定薛襄背后是宁王指使，却无半分实证。”

    好半晌，皇帝缓过劲来，哼了一声，“是误会么？”又颤着手指向立在一旁的陆烽，“你，你去与他分辩个明白！”

    “好一个‘查问供而已’。”陆烽凉笑，“不知卫大人查得了什么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