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没应，问：“你们姑娘在北疆时也这么瘦？”

    素心红着睛摇：“以前姑娘极少生病。”

    变故来得突然，不要说一个小姑娘，怕是七尺男儿也撑不住。

    陆景低看了片刻，他为大恒的储君，在这个雨夜，一次直白清楚地意识到边关将士的后，不仅仅是一条命，还有父母妻儿的殷殷期盼。

    太医令匆匆赶过来，来不及见礼，就被带到了榻前，只看了一便：“梦魇了。”

    说着动作飞快地打开随带的药箱，言简意赅：“要施针。”

    话音未落，一细的针已经扎在了温柠的虎上，温柠轻轻一颤，挣扎的力小了来，一变弱。

    陆景起让位，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

    手边的桌案上搁着一本书，该是不久前刚被翻看过，一角微微卷起。

    陆景随手拿起翻了几页，是本佛经。

    他视线落回，双微微眯了。

    约莫过了半刻钟，温柠况稳定来。

    曹墨抹了把额角的汗，到太跟前复命：“温姑娘是被吓到了，惊惧难安才现的反应，微臣猜许是因为今晚的雷雨。”

    素心本就在听，闻言脸变了变。

    陆景看了她一。

    素心眶殷红，咬着牙关哽咽：“将军和夫人事和落棺那两日，都是雷雨天。”

    一时，屋静了来，似乎只能听到窗外的雨声。

    曹墨了把胡，心里也唏嘘不已。

    见太还在等他文，赶忙又添了一句：“不是什么大碍，等过上些时日，温姑娘心结散了，就能好起来。”

    陆景，又看了温柠，浅声：“去取盒安神香。”

    秋雨缠绵，哗啦啦落了半宿，直到清晨时分才终于小了去。

    温柠醒过来时，已经接近中午了，她整个人恹恹的，像是朵被霜打过的，神倦怠，无打采。

    这会儿正蔫哒哒地托着脑袋，一边打哈气，一边听素心说昨天夜里的事，她昨天夜里几乎没什么意识，只觉得又黑又冷。

    等听到素心说太殿也来过时，温柠半晌没反应过来。

    见姑娘在发愣，素心不由笑了：“姑娘还没醒吧，婢一开始就说了，昨夜是太殿请的太医。”

    “安神香也是太殿命人送来的。”

    温柠视线转了转，落在了不远的八角香炉上，炉嘴飘一缕淡淡的青烟。

    素心，也看了过去

    ：“昨夜就上了。”

    温柠微微抿了，难怪她后半夜睡得很沉。

    前世，她因为侯府的事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就是靠安神香才没把自己熬昏死过去。

    陆景虽然对她无意，照顾她也是因为大哥所托，但东太还不至于苛待一个孤女，吃穿用度一应照规矩来，她悄悄算过，每月的份例大概是着侧妃的标准划给她的。

    可现在，她不住东，亦不是什么太良娣，陆景为什么要给她安神香。

    温柠的中透着几分茫然。

    陆景从来不是什么多闲事之人，甚至全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