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照衡的视线一直在陆景右臂上，旁人或许不知，但他当时就在太旁边，据他所知太殿的护甲是没有手臂那一段的。

    只是当然箭矢的速度太快，他没来得及看清上面是不是沾了血迹。

    他自小便认识陆景，又过几年太伴读，相当了解太的心，哪怕是受了伤，也不会在人前表来。

    楚照衡看着陆景端茶时的动作行云，丝毫没有停滞痛苦的样，心应当问题不大。

    于是转：“想问问殿怎么没去参加庆功宴？”

    陆景：“两位将军的排军布阵之功，本不过听令形式，不足为奇，去反倒让他们拘束。”

    楚照衡哈哈大笑了两声，他从前跟着陆景一起念书时，就看惯了对方这幅样，人前人后挑不一错来。

    他倒是不知今天的大胜是将军的功劳，若不是太在前，领军冲锋，士气也不会无故涨。

    再说，谁敢抢太殿的功劳，替太请功的奏折怕不是连夜往京城传，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在路上了。

    不过楚照衡也没再多说，喝了一盏茶就告辞了。

    营帐恢复安静，陆景端坐了片刻，才将茶盏慢慢放回桌上。

    他握着自己的小臂，受的微微酥麻，那箭之人力极大，箭矢直冲他面门而来，当时急，他来不及多想，意识抬手挡了一。

    陆景起走到案前，上面放着一段护甲，中间一凹陷了去，还差一就要破了，周围一圈隐隐发黑，他让人查过，是一剧毒。

    陆景神暗了暗，若不是他正好穿着护甲，右臂此刻凶多吉少。

    方才一回营，他就叫了军医，对方师承太医令，单独听令于他，查探完后，拍着连呼了几声‘天佑我大恒太’，可他不觉得，护甲是茵茵送来了，两日前刚到，若非要说，也是茵茵在保佑他。

    陆景抬手拿起那段护甲，手指在凹的虚抚了一，闭上，想象自己中箭后的样。

    若他真的中箭，大概也不会当场发作，今日大捷应当同现在没什么区别。

    区别只在于他，在他会不会重伤。

    大恒还没有过残废的太，若他右臂真的废了，哪怕父王再如何属意他，这太之位也要换一个人来坐，他那些兄弟，一个比一个蠢钝无用，如何掌控这天。

    陆景里划过一丝冷意，假如真到了那般地步，他不会留任何知人。

    茵茵

    陆景轻念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