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意人往前走了几步，却并未越过去，而是站在了她跟前，温声关切：“郡主可是不适？”

    温柠慢慢摇了，笑意疏离客气：“并无大碍。”

    封意人却没过去，他望向跟前的人，虽说此前他早就见过明玉郡主，却从未如此近地仔细瞧过，今日一瞧，当真是中养来的人儿，无一不。

    饶是他这样阅人无数的，也不得不承认，明玉郡主容貌极盛。

    他女人，尤其是人，但在中传风声前，他从未肖想过明玉郡主，原因无他，这位郡主无论是在皇上跟前还是太跟前，皆得。

    封意人还没有糊涂到要去挑战皇权。

    当初若不是封玉荷犯蠢，一咬定太偏明玉郡主，若不提前除掉日后必定会太妃，封玉荷也至于被送京城。

    更可笑的是，姑母和祖父竟也被说动了，结果没能一击得手，反倒被太抓住了把柄。

    封意人心中冷笑，太殿分明比谁都要清明冷静，明玉郡主则矣，可温家再无他人，太又怎么可能会要一个无所助益的太妃。

    今日来前，祖父特意代他，无论如何都要确定圣上可否当真有此意。

    封意人倒觉得，与其说是圣上的意思，不如说是太。

    这半年来，皇上逐渐放权，朝堂之事几乎尽于太手中，他不信此次结亲皆是皇上之意，包括之前重建将军府一事，也多半是太的意思。

    至于祖父的担心，他亦有怀疑。

    封意人向后让了半步：“郡主先行，我随后便是。”

    温柠没料到他会如此说，菱微微抿了，轻声解释：“我脚程不快，你若是跟着我走完这段山阶，怕是要耽误了赏荷。”

    封意人挑一笑，神笔直望去：“赏荷是赏，赏景亦是赏。”

    温柠被他看得脸颊发，她视线飞快躲闪了，面上了一丝女儿家的态。

    这一幕落在封意人中，便是确定了。

    无论是圣上还是太，倘若没有结亲的意思，那郡主只会一直待他客气疏离，甚至连话都不会同他搭。

    封意人想到这儿，胆大了起来，他：“山阶陡峭，前两日落雨又添，郡主不若扶着我，既省了力，又能快些到宝华寺。”

    温柠心知他在睁说瞎话，前两日落的雨，哪里到了今日还，何况这山阶也算不得陡。

    她正想着要如何羞带怯地回绝，就听后一熟悉的声音：“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