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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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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她每一次都叫住了对方,可每一次都只是让他早些歇息。

    可她不想撒谎。

    茵茵至少还关心他。

    东大殿,幽静无声。

    她只觉得方才她说完喜后,太殿上的气息便忽然变得疏离冷肃了来,她是不是不该说喜

    荣顺端着锦盘的手微微抖了,问:“殿,收到何?”

    许是一开始,他就不该越过那界线。

    素心:“才寅时四刻,姑娘再睡会儿。”

    当年母妃对他说的那些话并没有错,他既选了这一条路,便不能再奢求另一条。

    与其之后悔恨自责,不如现在就挥刀斩断。

视线慢慢描摹过那致动人的眉,他亲来了,再无侥幸。

    待温柠喝了两茶,人退,素心才轻声:“姑娘怎么醒的这么早?”

    他垂,砚台中的墨还未全涸,只待有人提笔蘸取。

    荣顺来时,看到自家殿立在窗前,他顺着视线望过去,却什么都没瞧见。

    温柠抚着心,那儿像是突然漏了一拍,无端生些慌张来。

    东最南侧的那间库房放着的是不会再用上的东西,向来只,一旦收去便没有再重见天日的可能。

    如今殿却要将刚好的小印放去。

    陆景,走了去。

    温柠愣了一愣,她小跑着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快步往外走的人,一叠声问:“太哥哥你今日怎么了?是不是遇上什么不兴的事了?”

    陆景拂衣坐,东案前的烛火亮了一整夜。

    温柠听见响动,唤了声素心,不片刻,素心便来了,后还另跟着个女,待素心将郡主扶起,便将手中的茶盏递了过去。

    温柠蹙着眉:“什么时辰了?”

    “是。”

    陆景也未回,只淡淡了一句:“收起来吧。”

    自殿从思鸿阁回来后,便一直这般沉闷不语,他走近,小心将手里的东西呈上:“殿,太妃的小印好了。”

    温柠额角,她没有睡好,一整晚都翻来覆去,不知为何,时不时便能梦见太殿离开思鸿阁的那一幕。

    说完,便将衣袖来。

    陆景:“最南侧的库房。”

    陆景侧首看了她一,摇:“只是忽然记起还有些事,需得先回东,茵茵早些歇息。”

    温柠轻轻嗯了一声。

    他不可能在明知茵茵不他的,还任由自己沉沦去,那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总有一日要清醒过来。

    后退的脚步声极轻,但落在空的大殿中却格外刺耳,更添了几分孤寂,却也显得分外肃穆,叫人不敢直视。

    摘星阁上,他曾对茵茵说过,这里只有一个哥哥,茵茵到了,是他没有到。

    素心:“那一支安神香?”

    素心瞧见她的动作,忙问了句:“姑娘,可是难受,要不要着人唤太医?”

    陆景,望着跑来的人,声音里压着自己尚未察觉的一丝希冀:“怎么追来了?”

    窗外微微透白,四无声,连蝉鸣都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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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哥哥!”

    温柠拉住她慢慢摇了摇,她不是难受,只是心的,仿佛丢了什么似的,可又想不起来丢了何

    直到声音彻底消失,殿门吱呀一声被阖上,陆景才收回视线,他转走回桌案前,之前因为去思鸿阁中断的折本静静摊开在原,笔迹已然凝固。

    温柠瞧了自己空了的手心,慢慢应了声好。

    郡主怕黑,寝殿的烛灯向来都是留一盏的,直到东方白,人才轻手轻脚来,将烛台上的蜡烛熄了。

    她是不是该说她哥哥?

    她看着陆景越走越远的影,不知为何,有些难受,贝齿咬住想了想,却想不个所以然来,索追了去。

    既是犯了错,便势必要回到正轨来,纠正还不晚,于他,永远是不可得之,犹如悬在空中的明月,遥不可及。

    陆景:“不必再多言,去。”

    她说过那么多哄人的话,几乎张便来,可偏偏这一刻,她怎么也说不,她尚理不清意与喜的区别,又如何分辨心中的意属。

    说着就已经要唤人了。

    思鸿阁的烛灯同样一夜未熄,烛光摇摇晃晃燃到天明。

    明明是夏日,却冷寂地像是寒冬。

    陆景抚了她披散在肩的发丝,温声答了一句:“好。”

    温柠张了张,却不知要说什么,她望向陆景,犹豫了半晌,最后只轻声:“太哥哥,你也早些歇息。”

    荣顺心中一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