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学院，都像是幻影般虚无，不知为何忽然就来到他边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就会消失。他像是男版《灰姑娘》的主角，巫婆给了他一个女朋友和一辆法拉利跑车，但是午夜十二就会失效，就会被打回原形。他路明非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价值？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诺诺看着他那双低垂的睛，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我伤心”四个字，心里有了，忽然伸双手把路明非的脑袋抓得一团糟，大声说，“你现在看起来好像那个被狗熊拿去了的小白兔诶！”

    路明非被她气得几乎要打嗝，“你才被狗熊了，你们全家都被狗熊了。”

    诺诺也不生气，张开双臂，歪看着他，“来，小白兔，拥抱一！”

    路明非吃了一惊，低看着诺诺，目光到丝绸线条柔如天山脊线的脯，顿时觉得自己发烧了。为了避免自己烧得太厉害在诺诺怀里，他双手抱住，往后缩了缩，“没事吃我豆腐什么？”

    诺诺吐了吐，“看你的衰样儿，安你一呗，你是豆腐么？你多是豆腐！”

    “豆腐也有豆腐的尊严！”路明非只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来掩饰自己的慌。

    “喂，想好没有？快决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诺诺一边说一边脱跟鞋，“脚疼脚疼。”

    “我……”路明非说，“想好了，我接受。”

    诺诺把那双紫金的跟鞋放在旁边，只穿着袜就蹦到街面上，也不怕脏，“这样就舒服了！看我为你了多大的牺牲啊！我最不喜穿跟鞋了。给古德里安教授打个电话吧，你亲跟他说，选择才会生效。”诺诺说。

    “生效？”

    “你和普通人不同，你的人生里，有个隐藏的选择项。打完这个电话，那个选项就被激活，”诺诺说，“我们总是说，永远有另一个选择，就看你想不想要。”

    “隐藏的……选择项？”路明非打开手机，拨通了古德里安教授的号码。

    “明非我在北京，你想好了么？”古德里安教授的声音比路明非还要张，似乎路明非是个绝代风华的女，正考虑要嫁他。

    路明非了嘴，“我想好了，我同意在文件上签字。”

    诺诺在小街的石板上格，看也不看路明非。

    “确认么？”古德里安教授欣喜。

    “确认。”路明非觉得自己这句话好比婚礼女孩说“ido”，这两个字将影响他的一生。

    “验证通过，选项开启。路明非，生日期1992年02月14日，别男，编号ad0013，阶级‘s’，列卡尔学院名单。数据库访问权限开启，账开启，选课表生成。我是诺玛，卡尔学院秘书，很兴为您服务，您的机票、护照和签证将在三周之送达。迎，路明非。”一个沉稳的女音响起在电话中。

    古德里安教授的声音再次传来，“明非，声纹签字完成，剩的事诺玛都会解决好，你等着邮件就行。你和诺诺在一起么？呆在那里不要动，我立刻就派通工去接你们，还有几个纸面的签字需要你落笔。”

    电话挂断了，路明非对刚才发生的一切还有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