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店熄了灯，这里只剩他和那个男孩。他觉得很奇怪，却不敢说话，甚至不敢用力呼，此刻候车大厅里有一让人不敢打破的沉寂。

    男孩看起来是个中国人，大约十三四岁，穿着一纯黑的小夜礼服，稚的脸上淌着辉光。路明非不知这么大一个孩为什么脸上那“我已经活了几千年”的沉默和悲伤，而且空着那么多排椅，男孩偏偏坐在他边，像是在等他醒来。

    路明非把毯掀开，坐在男孩的边。两个人就这么默默地看着月光，时间慢慢地逝，仿佛两个看海的人。

    “换么？”男孩轻声问。

    “什么什么？”路明非不懂他在说什么。

    “换么？”男孩再次问。

    “换什么？我没钱……iapoor，nooney……”

    “那你还是拒绝了？”男孩慢慢地扭过来。他黄金般的瞳孔里淌着火焰般的光，仿佛一面映着火的镜。

    路明非的所有意志在一瞬间被那火光吞噬了，他全猛地一颤，仿佛濒临绝境般，里生一大的力量，他猛地往后闪去。

    “啊！”芬格尔的惨叫把路明非惊醒了。

    芬格尔正抱着脑袋蹲在旁边。嘈杂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行人脚步声、汽车鸣笛声、车和铁轨的声，大都会的一切声音都有，两名警卫靠在门边打瞌睡，远的赛百味仍旧亮着灯。

    “还是梦？”路明非心里说。

    他从没过两个叠起来的梦，第一个梦里他看见荒原上人群奔跑，第二个梦里他和男孩说话，他从第一个梦里醒来直接了第二个梦，其实那时他睡在椅上，上的毯都没有掀开。

    “你不要在梦里，你刚才像只受惊的蚤！”芬格尔抱怨。

    路明非抹了一把额上的汗。为什么会受惊呢？因为男孩的金瞳孔？金瞳孔有什么奇怪？动漫社的女生什么颜的瞳没过？

    “把行李带上，车来了。”芬格尔说。

    路明非听见了铃声和火车汽笛的声音。芬格尔说的没错，一列火车刚刚站，车灯的光芒在月台上闪过，凌晨两，在一个没有加班车的夜晚，1000次快车站。

    一个黑影现在空无一人的检票边，那是个穿墨绿列车员制服的人，手中摇着金的小铃，帽上别着金的列车员徽章，一手打着手电，一手拿刷卡机。

    “1000次快车，乘客请准备登车了，乘客请准备登车了。”列车员的声音在大厅里回。

    两名警卫接着酣睡，看起来只有芬格尔察觉到这个列车员的到来，远亮着灯的赛百味店里也没有人伸看一。更半夜，这样一个衣着古雅的列车员现在现代化的芝加哥火车站里，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可完全没有人注意他。

    路明非打了个寒噤，那列车员像是一个……鬼魂！

    “怎么好像……地狱列车一样？”他抓住芬格尔的袖。

    “是他的言灵效果而已，那家伙是个正常不过的活人，还是后街男孩的粉哦。”芬格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