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帮我怪叫过了，谢谢！”

    诺诺蹲在底，在那些白骨里扒拉，拾起大骨看看，又拾起一骨看看。路明非完全不理解这女孩在想些什么。

    “看起来龙王是吃人的，来一个朝觐的就吃一个？这样得吃多少年才能吃那么多骨？难得他还都吃得那么净。”路明非四里看看。

    “这些人都是军人。”诺诺把从白骨堆里摸来的东西递到路明非面前。

    一块锈蚀的金属片，方形，隐隐约约可见金属片四角都有小孔。

    “是甲片，汉朝制式的铠甲，这东西也叫‘甲札’，用麻绳拴起来就是甲胄。甲札的工艺良，应该是制式铠甲。”诺诺说，“骨面沉着的都是这甲片，一抓一大把，还有你注意那边那尸骨旁边，”诺诺转动灯的方向，“那是把东汉军人常用的环首刀，这些人应该都是军人，政府军。”

    “该叫官军！什么政府军？”路明非说，“那龙王专吃官军？听起来龙王倒是站在劳动人民一边！”

    “不得随时吐槽！你以为你是自动吐槽机啊？”诺诺一掌拍在他脑门上，“上千东汉军人死在这里，而且应该是同时死的，是献祭？真奇怪。”

    她抓起一骨端详，皱着眉摇了摇，扔掉了，又抓起一骨，连着查看了几之后，放弃了。

    “没有一骨上有伤痕，完全看不怎么死的。”

    “暂时放弃考古吧，找到方了么？”曼施坦因问。

    “我现在就站在它上面！”诺诺说。

    路明非低看着脚，荧光黄的染料线果然是在距他们不远的地方钻了白骨堆里。

    “把骨收拾一，看看门在哪里。”诺诺一边说，一边把脚的白骨挪开。

    层层叠叠的白骨，这些人刚死的时候肯定是一个叠一个，路明非帮着诺诺一起忙活，想象当年那一幕到底该有多惨。

    “这些人死的时候……这里有么？”他心里忽然一动。

    诺诺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应该有的，据《冰海残卷》，青铜城里就该有，所以人类才泛舟觐见龙王。”

    “可这些人死的时候，这里是没的。”路明非说，“你想想，如果那时这里有，这些人死了之后都该浮在面上，直到都烂成骷髅了才沉来，烂光之前尸就会四漂散。但是你看看四周，尸都集中在我们这一块，也就是说，这些人死的时候是聚在这里，不知怎么，一都死了。他们总不可能是潜到这里的，那时候可没有潜服，憋也憋死他们了。”

    “是一场，”诺诺微微颤抖了一，“攻！”

    她颤抖是因为这个想法太惊悚了，当龙王诺顿把殿建在北欧时，人们都以他为神。而上千军人攻神的领地，就像上古传说中杀死黑王的战争。无法想象那是一幕怎样的画面，两千年前的某一日，这里的涸了，军人在这个特殊的日攻青铜城，这是一场人对神的攻，朝圣的那个地方响彻着喊杀声，这些军人冲向寝，在这里他们遭遇了噩运，瞬间全死去。

    “有人侵过寝么？”路明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