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了，距离火车南站五百米，前面拉上了黄封锁带。烈日，这座的建筑如今看起来好似什么后现代艺术品，只剩一个大的、扭曲的铝合金框架，极其萧瑟。蝉玩命地鸣，乌鸦停在框架上嘶哑地叫着。市政府解释“豆腐渣工程”的发布会午在市政报告厅开，记者们都已经赶过去了，满地散落着匆忙中丢弃的稿纸。警察和保安躲在影里用帽扇着风。

    “哇噻……地震有这么厉害？我居然没觉到！”路明非惊叹。只有站在这片废墟前，才能真正领会毁掉这个建筑的力量何其雄伟，从而反过来觉自己的渺小。

    就像是两只蚂蚁来到死去几千年的海壳前。

    “很难想象。它的力学结构很稳定，能抗八级震，铝合金框架经过理，张力已经被去除净，今早的小型地震是三级，理说它连受损都不至于。但它居然崩溃了，完整的玻璃都不剩一片。”楚航低声说，“我想雷蒙德当时在里面的觉，就像是天塌了。”

    “跟着我，别说话。”他推开车门。

    那边保安已经喊了起来，“把车开走把车开走！前面封闭了！”

    “我靠，真是天塌了。”路明非了冷气。

    楚航给了保安两包烟，说自己是地震学专业的学生，想来拍几张照片在毕业论文里用，保安就放他俩来了。此刻路明非站在一地碎玻璃中仰看天，那些铝合金梁呈现一扭曲的、异乎寻常的。

    楚航蹲，微微摇晃那些在木质椅中的碎玻璃片，得很，可以想见站在那场玻璃雨里绝对没有什么好场。

    “血迹，”楚航指着一块地面，“雷蒙德当时所站的位置是这里。”

    “我说师兄，这一地碎玻璃渣的，能看什么啊？”路明非跟着楚航，像个小跟班似的。

    “你看不来，我也看不来。”楚航淡淡地说，“可是有人能看得来，这是一能力，可以通过观察想象当时的境，有这个能力的人你认识。”

    他把一球帽扣在上，帽檐上固定了一支分辨率摄像，摄像接在他的手机上，他打开了3g视频通话。

    “诺诺么？我需要你的帮助。”楚航说。

    “诺玛已经布置任务了，我都明白了，现在我需要你沿着雷蒙德当时的路线再走一遍，我会试着复原当时的境。”楚航打开了免提功能，诺诺的声音路明非也听得清清楚楚。

    路明非正琢磨要不要跟小巫女打个招呼，就听见小巫女说，“你的左手边是谁？”

    路明非一惊，他本没有现在摄像前。

    “路明非，这次行动他是专员，我协助他。”楚航说，“你怎么知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