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由心生和掷地有声，忽然屋里安静来，不……是一片死寂。

    “那……节哀啊。”路明非给这个沮丧的师妹递了一个橙，拍了拍她脑袋上的书，好像一个悲悯的僧侣安天赋不足的求少女。

    他突然狂笑着扑到床上，把脑袋蒙在被里，猛捶床面。他实在忍不住，这样憋去会憋伤的。他忽然觉得这场罢工真是太了，滞留在芝加哥的这一周肯定会更，都是因为碰上了这个漂亮、捣又二不兮兮的师妹，她同时是林志玲……和相声演员啊！

    “笑……笑你妹啊笑。”夏弥瞟了一路明非，撇撇嘴。

    “‘太一’如果是指神，那么上界和界指的是龙类和人类不同的神世界？”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啊，描述了一个从人类化为龙类从而自我圆满的过程。”

    “人类可能化为龙类么？”

    “中世纪《翠玉录》的研究者中曾经有人认为，这是一本假托神名的作品，但是作者‘无限近于神’，是‘窃取神的法则’，因为畏惧这法则被普通人悉，所以使用了密语。”

    “古埃及文中的祭祀？”

    “对啊，祭祀只被僧侣掌握。公元七世纪阿拉伯文就取代埃及文成为埃及的通用语了，所以祭祀很难解读，你用的顿译本可能错误百……”

    “你刚才采用的译文是‘太一从大地升天空，而后重新降落到地面，从而收了上界与界的力量，如此你将拥有整个世界的光荣，远离蒙昧。’照你的解读方式，人类能够化为龙类，他就没有必要返回人类世界，作者既然要远离蒙昧……”楚航沉。

    “为什么远离萌妹？”路明非百无聊赖地打岔。

    这是好的一天，有豪华的五星级酒店，舒服的大沙发，酒店送的果盘，买单有阔绰的面师兄，还有新遇见的漂亮师妹。结果他们俩每人着一本书，在路明非一左一右贴墙站立，好似两条门神。更让人无奈的是分别看了一会儿书之后，两个门神开始就那本什么《翠玉录》的解读而争论，都他妈的是学术派，路明非一个字都不懂，只听得“从天到地”和“从地到天”一类玄之又玄的话。

    “那么他为什么要‘重新降落地面’？‘从地到天’不是一切炼金术的极致追求么？”楚航完全没有理睬路明非的意思，他的思绪全在和夏弥讨论的话题上。

    “从地到天，从天到地，万事万多么神奇，什么神奇啦……”路明非忽然想起这首央视栏目的儿歌，小时候看的，随就唱了来。

    楚航和夏弥都无语地看着他，大概是完全不能理解这家伙的心世界。

    “天地之间有杆秤，那秤砣是老百姓……”就在路明非意识到自己又脱线了的时候，夏弥忽然开始以京韵大鼓的调调唱《宰相刘罗锅》的主题歌。

    “喂喂，这什么况？你们不是在学术讨论么？为什么神转折到老歌联唱上了？”路明非说。

    “合一你嘛，”夏弥说，“你会不会唱《爸爸》的主题歌？”

    “我好像记得……”楚航试着哼了哼调。

    后来路明非回忆那个光里的温午，觉得他们什么有意义的事都没，芝加哥河上的游船来来往往，电视里重播着《辛普森一家》，他坐在沙发上，左右两边俊男女着装本站得笔直。他们有时候讨论学术有时候对歌，有时候夏弥说白烂笑话，有时候路明非给夏弥普及学院势力划分。这午听起来真是浪费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