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何等绚烂的文明啊！他们曾役人类，修建了宏伟的城市。典籍中说青铜与火之王居住在北方冰原中铸造了耸如山的青铜殿，还有著名的擎天铜，黑王在上面钉死了白王，那大的上记录了黑王漫的战史；他还曾令修建跨越大洋的神，据推算神宽400米，是比今天的任何速公路都庞大的工程。但随着黑王的死，这些伟大的遗迹就消失了，就像亚特兰斯在一夜之间沉了大洋。』

    大的橡木会议桌摆在林立的书架中间，围绕着这张桌的都是苍老的面孔。这些面孔中的绝大多数从未现在卡尔学院的校园里，一张张惨白得像是刚从古墓里挖来。每个人都穿着老式的黑燕尾服，左手小指上佩着古银的戒指。

    年轻教授们只能站着列席，上百人把校办公室一楼的空间挤得满满的。这是一个室天井，一直挑空到屋，光从天窗泻落，照亮了坐在会议桌尽的、校昂的脸。

    所谓“年轻教授”是指古德里安这。他被挤在角落里激动万分，着自己空的小指。每个“年轻教授”都渴望着那枚古银戒指，那是卡尔学院“终教授”荣誉标志。而所谓“终教授”通常需要在这所学院从事教职工作半个世纪以上，如果这些老科学家是正常人类……早该患上老年痴呆了。

    “天！那是格·琼斯！理学史上的里程碑式人！没有他国造不原弹！全世界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古德里安的声音在颤抖，“还有让·格鲁斯！是他让国领先苏联登上月球！而他拒绝了诺贝尔奖！国人还以为他改信喇嘛教三十年前就去西藏隐修了！”

    “啊啊啊啊啊！那是‘数学界的所罗门王’布莱尔·比特纳！数学领域因斯坦般的男人！”古德里安用胳膊肘曼施坦因。

    “别像发痴似的！我现在能从你的睛里看粉的桃心！”曼施坦因低声呵斥。

    “你难不激动么？你在和近代科学史上的里程碑们一起开会……而他们本该都是些墓碑了……如果他们还活着的消息被媒曝光，当今世界各学科的宗师级人都会赶来这里，拜会他们老师的老师的老师……的。”古德里安拳掌，“希望会议结束后还有机会找他们签名。”

    “合影留念不是更好么？”

    “老友你说得太对了！你能帮我拍照么？你说拍照的时候我搂他们的肩膀会不会被认为太轻率？”古德里安一拳击在掌心。

    “和疯合影留念？有意义么？”曼施坦因冷冷地。

    “疯？”古德里安一愣。

    曼施坦因轻轻叹了气，“所谓科学史上的里程碑式人，就是人类献给科学这只怪兽的祭品。看看他们，肤苍白枯，瞳孔却像火炬一样灼亮。他们中有些人已经半个世纪没有走实验室了，把所有时间在研究上，只求在临死前能多近真理的国度几步。他们的不断地衰退，只有大脑发达。当然，他们很可能并不介意四肢退化只剩个大脑思考，因为他们的人生除了思考别无意义。他们是群科学的狂想信徒，一群冠以天才之名的疯。你想过他们那样的生活？”

    “这个倒是不想……”古德里安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