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是酸辣汤面疙瘩……侍酒师给每个人倒满一被称作二锅的度烈酒……安德鲁不由分说地被副校搂着席，“你不跟我喝酒我可不帮你搞昂了啊，你要给我面！”副校表现对校董会的拳拳之心，可昭日月。喝惯红酒的安德鲁完全没想到那纯净透明的如此辛辣，当副校举杯说“我们走一个”接着仰喝时，他以为这是某风俗，也仰喝了。

    “好酒量！”副校赞叹，于是接来的节目就是一瓶瓶地开二锅，豪气云，就像在盛大的婚礼上开香槟。

    安德鲁无法不接受这份好意，因为副校不但表示了效忠校董会之心，而且拉来了各院系主任和终教授们作陪。这些人都是安德鲁在来之前就准备“分化和拉拢”的，于是他只能鼓起勇气，模仿副校拎着个玻璃小酒壶，绕着圆桌一个个喝过去。

    “副校先生您……好像是法国人？”摇摇坠的安德鲁终于意识到这招待会本就是中国乡镇迎领导视察的风格，他曾代表财团去中国考察过投资环境。

    “是啊，黎生黎，”副校一瞪，“你看我有中国调是不是？二战的时候我在中国和陈纳德搞飞虎队，在那里住了十几年，我还会唱中国民歌……”

    于是兴上的副校引吭歌数首，安德鲁能记得的歌词只有“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有猎枪……”

    第二天，安德鲁宿醉未醒就被兴冲冲的副校电话叫醒，参观学院的特项目广播，据称这是副校在中国抗击日本期间学到的先经验，这所学院近十年来的中文教育也自副校的提案。

    第三天的节目是参观学院的“三好学生”授奖仪式，自然也是中式教育传统，场面严肃又不失活泼，但在结尾的时候安德鲁才发现本年度“三好学生”获得者是他的调查对象楚航……

    第四天的节目是参观女生的合格证考试。安德鲁不得不照副校的好意安排换上泳，和副校一起坐在泳池边的躺椅上，一边喝着加冰的二锅，一边欣赏穿着白比基尼泳装的女生们鱼跃，藕一样的手臂起落，破开一池清。

    “好看吧？”副校眉飞舞，压低了声音，“我就觉得我们学院的女生材好！”

    安德鲁的整个人生观在连续几日里接近崩塌，他不知家族多年来的投资在这个学院里到底养了些什么人，不是科学界的里程碑式人么？不是神秘学领域的泰山北斗么？不是钢铁般意志的执行专员么？这本该是混血都仰慕的神圣学术殿堂，可是除了风霸权的校，还有更风而且猥琐的副校！

    他以极其悲愤的心在第四日晚上给罗的弗罗斯特·加图索打去了电话。

    夜人静，守夜人在钟楼上的小阁楼里还亮着灯。

    “劣迹斑斑！劣迹斑斑啊！”副校拍打着手中的材料，痛心疾首，“我说老友，难怪你被调查，你担任校的这段时间里的所所为只能说是无法无天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