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楚航靠在列车残骸上，剧烈的火焰爆炸把车厢之间的连接也摧毁了，车跑了，他们却被留在了这里。

    夏弥抓抓，有不好意思，蚊哼哼似的：“我晚上给你发短信你怎么没回？”

    楚航一愣，他并不认为自己有义务要回每一条短信，夏弥只是提醒他，他收到提醒了，那就ok了，明天他自然会现在夏弥家的饭桌上。

    “我睡前一时兴起啦……就查了查你的位置……”夏弥嘟囔。

    “你怎么能查我的位置？”楚航又是一愣。

    “我上次玩你手机的时候偷偷跟移动公司订了一个搜索位置的服务嘛！”夏弥黑着脸大声说，“好啦好啦！很丢脸就是啦！我承认了又怎么样？我就是看到你的位置在东方广场，可是这时候东方广场早该关了，我忽然想到你跟我说过那个地铁传说的事……打你电话又打不通，担心你事啰！”

    楚航沉默了很久，摇摇，无声地笑了。他听说过那个移动公司的服务，别人可以看到你的手机是从哪个信号站接信号的。订那个服务的通常都是家主妇……用于监视老公。其实他本不想笑，只是这么尴尬的话题，如果你不想继续去，除了笑还能怎么样呢？

    “笑什么笑？要不是我你就危险了！我那么急着赶过来……你看我还穿着拖鞋嘞！”夏弥恼火地把脚伸到楚航面前。

    楚航看着那双漂亮的、冻得通红的脚，低声说：“谢谢。”

    “说起来更半夜怎么会有地铁运营嘛？这里到底是哪里？”夏弥看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脚看，急忙缩回到那条波西米亚风的裙，左顾右盼。

    神转折，或者“顾左右而言他”，总是这样的。

    “尼伯龙，或者死人之国，”楚航轻声说，“猜测终于被证明了，龙族真正的国度，并非存在于正常的维度中，它位于一个叫作尼伯龙的奇怪维度，一个用炼金术构建的自有领地。如果我没有猜错，其实路明非的青铜城也是一个尼伯龙，去之后就会发现里面远比外面看来要大，路明非说过里面的一切看起来都是新的，因为时间不变化。”

    “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夏弥拾起一块古铜的骨骼研究。

    “死侍。”楚航轻声说，“被龙族血统吞噬的混血，介于人和龙之间，生与死之间，失去了意识，就像是游魂……”他知自己的结局大概也是这样。

    “如果是尼伯龙，那么龙王也就在这里。”夏弥说，“可惜我们把地铁给炸了，大概它会带我们去找龙王的吧？”

    “没什么，沿着轨，总能走到。”楚航双手一撑，站了起来，从背后卸黑箱放在夏弥面前，“可以帮我拿一么？”

    夏弥怒了：“喂！师兄你没搞错么？我可是没穿袜穿着拖鞋来救你诶！你还叫我帮你扛东西？你有没有人啊？”

    楚航急忙摆手：“不……我的意思是我背着黑箱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