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不懂零号脑袋里的小人们在说什么，不过每天都有人在耳边吵吵嚷嚷确实叫人受不了。后来她读了一些书，终于理解了零号这个小骗的本质。这些奥的话中，有些来自莎士比亚的《李尔王》，另一些来自《亨利八世》。如果零号脑袋里真的整天这样吵吵嚷嚷，那么他的脑袋里只能是17世纪的环球剧院[1]。

    “其实我们都是神经病。”零号笑。

    “我才不是神经病！”雷娜塔有不兴，“我不听你说了！”

    “好吧，我想你也能看我是个神经病，这个不算秘密的话，”零号想了想，“那我说另一个，在这里我最喜的女孩是霍尔金娜！”

    雷娜塔愣住了，不知怎么应对。孤儿院里公认最漂亮的女孩是21号霍尔金娜，她比雷娜塔一个，也是淡金发，但比雷娜塔的发，梳成一辫。她比雷娜塔大了一岁，已经有像个大女孩了，凹凸有致的在白袍都很醒目，领间能看见清晰的一条沟，眉目秀得像是位公主。

    “你为什么喜霍尔金娜？”雷娜塔问。

    “有双很漂亮的，男人都喜漂亮的！”零号说得理直气壮。

    “你又不算男人。”

    “我会大的！”

    雷娜塔了：“好吧，我不会把你的秘密告诉别人。”

    “那你呢，你有什么秘密？”零号问。

    “我没有什么秘密……”雷娜塔为难地说。

    “不可能！”零号不依不饶，“每个人都有秘密的！好朋友的话，就该把秘密告诉我！”

    雷娜塔认认真真地想了很久：“那你不许告诉别人，我有时候会床……”

    她低，脸颊绯红。没人给她讲过生理卫生，所以她也不知这是个该避讳的话题，她觉得床是缺，就像有的孩吃一样。不过今天不知怎么的，话一她就觉得不对，脸上得好像要烧起来。

    “从小就床么？”零号很兴趣的样。

    “哪有！”雷娜塔赶辩解，“就是最近才开始的！”

    “你多大了？”

    “13岁。”

    “恭喜你，你要发育咯。”零号微笑。

    “发育？”雷娜塔没听过这个说法。

    “就是要从小孩成大人了。你是个小孩的时候，作为女的机能是封闭的。到了十几岁的时候，那机能就慢慢发育成熟了。你会，”零号微笑，“还会有月经初。”

    他说得很认真，没有一嘲讽或者调戏的意思，便如一个者给少女讲述自然的规律，透着祝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