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电话请示一执行，看看是立刻返航修理潜还是调整勘察计划。”源稚生说，“请稍等。”

    “我想我们暂时还不能返航，至于原因，你看一我们传回去的视频就明白了。”耳机中传来恺撒古怪的声音。

    恺撒是忽然觉到不对的。

    迪里雅斯特号在断电保护的状态，驾驶舱里本该一片漆黑，但他们本不用借助手电就能看清彼此的脸。有光从舷窗照来，是温的红光，可这里是7900米海，本该是绝对的黑暗。

    这片海居然是生机盎然的，的颜像是晚霞，成千上万条鱼组成的大鱼群浮游在霞光般的中，有些走螺旋形的上升弧线，有些则如漩涡扎海底，这些鱼有的灿白如银，有的躯近乎透明，还有的则发淡淡的蓝荧光，偶尔有大的鬼鱼扇动它们羽翼一般的质鳍穿破这些鱼群，鱼群裂开一隙随即恢复原状，大的海则跟鱼群一起游动，笨拙地挥舞着翼状鳍。这些鱼中的绝大多数他们从未见过，即便跟某些鱼类相似却又有很大的区别，比如鬼鱼的有黑白纹的外骨骼，这让它看起来像是奇幻小说中那些上了盔的飞龙；海的背甲不是质的而是质的，像是裂开的红玄武岩。

    前的景象有浩大、辉煌的气势。梦幻的，超越了想象的极限，让人误以为舷窗外晚霞的海是落日前的天空，鱼群们邀游于天空中。

    路明非抬起，潜上方有灰白云层过。

    “这太不科学了吧？”他了睛，想确认自己没在梦。

    云层忽然转，它用尾搅动海，留直径十几米的透明漩涡，大的冲击着海，发雷鸣般的声音。那是过百米的鲸，灰白的云层是它腹的纹，世界上本不该有这么大的鲸鱼。

    “从外形看像是已经灭亡的龙王鲸。”楚航轻声说。

    “你不用说我也猜得到，我们快找到那枚胚胎了对么？”路明非说。

    “应该是，这么的海本该没有大型海生动了，但我们居然能在这里见到龙王鲸。生态环境太不正常了，说明这附近有什么异乎寻常的东西重新构建了生态环境。”楚航说，“往看，我们现在就在极渊正上方。”

    路明非趴在观察窗上往看去，终于明白为何这里的海会呈现晚霞般的红了。他们在日本海沟正上方，左侧是坡度平缓的海床，右侧是嶙峋的峭，左侧属于亚欧板块而右侧是太平洋板块，它们在此对撞形成极的海底大峡谷。峡谷底是一南北走向的金裂痕，地壳在那里断开，烧成赤红的岩层翻卷来。岩浆间歇地涌，海和岩浆呈现般的奇景，方回着隐隐雷声。

    “我靠！我的词汇有匮乏啊！我本来以为极渊会是什么漆黑寂静的鬼地方。”路明非由衷赞叹。

    “那是地球的伤。”楚航说，“地壳在这里裂开，地幔层直接暴来，极渊方是储藏了几万亿吨岩浆的仓库。就因为这伤，日本成了世界上地震最多的国家，有可能某一天它会像亚特兰斯那样沉大海。龙居然会选择这不可思议的地方作为孵化场。”

    “运气不错啊，居然直接掉了古龙的领地，省得我们找它。”恺撒说。

    “这也能算运气不错么？你去打猎，开车冲了狮的领地还大喊幸运，狮也觉得蛮幸运，早餐自己来了，还开着车。”路明非说，“这些海洋生为什么要来这里？等着被龙吃么？”

    “我觉得它们是来吃东西的。”恺撒说，“这里给我的觉很像挪威附近的海域，寒冷的海把大量微生带到挪威的渔场，你如果在那里潜就会看见类似的景象，成群的小鱼游动要么是要么是洄游，要么就是中有细小的微生可供它们用餐。”

    “这鬼地方怎么会有微生？”

    “我们可以采集一些样回去研究，总之能够把这些鱼类聚集到海来肯定有特殊的原因。”恺撒说，“还有一可能，胚胎释放了引诱这些鱼群的信息素，把这些鱼群引来用作储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