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泊在渔港中央的那艘红桅帆船名为“翔鲸”，是艘科考船，船舱里总是养着几条白海豚，用来探寻鲸类的迁徙路径。白海豚们似乎预到了厄运的降临，挣扎着要往外。几条青灰的影悄无声息地游舱中，船帆被大浪打得脱落，把船舱严严实实地盖住了。木村浩只看见白帆剧烈地起伏颤抖，风中隐约有海豚凄厉的鸣叫，他可以想像那面帆正行着一场多么残酷的杀，但他帮不了那些可怜的白海豚，在残暴的人鱼面前，他木村浩也只是等待被捕猎的。很快白帆就被染红了，血从帆汩汩溢。其他人鱼慢了一步没能猎杀最可的白海豚，转而扑渔船的船舱，刚刚返港的渔船还来不及把大鱼卸货，船舱里尽是些两三米的鲨鱼、金枪鱼和旗鱼，这些大型鱼类在人鱼群面前也都无力挣扎，人鱼们从背后抱住大鱼，用锋利的爪大鱼两侧，把血淋淋的神经线撕扯来，大鱼还没有死，但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任人鱼摆布。人鱼们成群咬在大鱼脑后的血上，新鲜的鱼血。

    木村浩明白了她的意思，尽知这样就像引火烧，但他是黑石官邸的家，无条件服从主人的命令是他的天职。他打着了打火机，一一燃了礼的印信。打火机是防风的，一蓝的焰，在裹着滴的狂风中也不熄灭。火冲天而起，灿烂的烟在夜空中盛开，有的像是金的大丽，有的像是紫的瀑布，还有的炸明亮的白光，组成猎座或人座的图案。苏恩曦俏地站在光幕中，和渔港中上百双赤金的瞳孔对视。

    木村浩默默地站在苏恩曦背后，面对这地狱般的

    人鱼们尖利地嘶叫起来，密集的、剃刀般锋利的牙齿，然后尾相连地跃中，矫健地越过一码近崖，看起来竟是想要攻黑石官邸。

    苏恩曦忽然从温泉中起，缓步走向崖边，木村浩举着雨伞亦步亦趋地跟随。苏恩曦揭开防雨布，崖边早已摆放好了半人的大型礼，她把银的打火机递到木村浩手中，笑了笑不说话。

    随着木村浩“1”键，渔港中爆刺的火光。十几艘渔船同时化为火球，蛇形黑影被爆炸的气浪冲散，有些直接就被炸成两段。那些渔船中不仅填充了炸药还填充了大量的硫磺，硝烟味裹着硫磺味冲上崖。人鱼群遭受了这样的打击，都暂停了飨宴扭四顾，金的瞳孔中带着冷血动的凶毒。一条人鱼发现了崖上的黑石官邸，立刻发婴儿哭泣般的尖叫，几百条人鱼都仰起来，它们的睛赤金般灿烂。它们似乎已经意识到有人正在那座崖上窥看自己，攻也来自这边。

    越来越多的人鱼向渔港这边集中过来，为了全歼它们，苏恩曦不惜以自己为诱饵。

了，我说哪个键，你就哪个键，别错了。”

    “‘1’吧。”苏恩曦说。

    浪把人鱼群重重地拍在船舷上，人鱼用锋利的爪抠木里，把自己牢牢地“钉”在船舷上。在前一波退去后一波未到的间隙里，它们扭动尾往上游动。第二波狂从天而降，新来的人鱼贴在之前的人鱼上，它们碰不到船舷，就抓着同伴的鳞片往上爬，面的人鱼暴怒地反击。这些残暴的生一边攀爬一边自行残杀，不断有残肢落海中。幸运的是渔民们都已经上岸避险，渔港中空无一人。

    这是一场血腥的盛宴，人鱼群恣意地杀所有活，等它们爬过防波堤，大概就该享受人类的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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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鱼冲了渔港，那座渔港就在崖侧方的避风。防波堤上的探照灯熄灭了，海面上漆黑一片。海城里的人本看不见人鱼侵，唯二的旁观者就是崖上的苏恩曦和木村浩。

    “现在你们看我看得更清楚了吧？”苏恩曦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