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事上我能信任那个神经病弟弟吗？我宁愿相信专业人士，说起屠龙你就是专业人士。日本沉了不要，我那宝贝儿还在日本呢。”

    楼梯上传来懒惰的脚步声。

    “带太多人没用，在日本我还有几个朋友和几个属。”

    “不喜归不喜，蛇岐八家还没有对我动武的勇气吧？”

    “我送去日本的年轻人没有一个是猪和怪，而我也不是只会念经的唐朝和尚。”昂从屉中取折刀，腕的鞘。

    “属？整个日本分都是蛇岐八家的后裔，全辞职了，你还有什么属？”

    “就你一个人？”

    “总之帮我把儿救回来就好，家族那边我帮你搞定。”庞贝轻快地楼，像匹活泼的小公……走了几步他才想起自己还拖着裙摆般的降落伞，但已经来不及了，他在伞绳上绊倒，咕噜噜地楼去……

    “恺撒的人生应该跟他父亲一样，足迹遍布七大洲四大洋，女朋友也遍布七大洲四大洋！在没有达成那个伟大的目标之前，我们加图索家的男人是不会死的！”庞贝横眉怒目义正词严。

    “对上这级别的东西，不是抓时间不抓时间的问题，而是它真的杀得掉么？”

    “中国人说一个厩里容不两，我不喜他。”

    “我知，生还率不超过1嘛。让1见鬼去吧！如果这么容易死掉的话，还能称作庞贝的儿么？”庞贝一字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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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我送了几个学生去日本实习，还有恺撒小组，我也相信他们没死。”

    “你准备靠那三个傻和几个实习生搞定一条不明份的龙？这难度就好比佛祖只给唐僧发了猪和怪不发齐天大圣，然后让他一路打怪去西天取经啊！”

    昂对他的评价刚刚上升，此刻又残酷地打压去。庞贝就是这人，从来正经不了十分钟，即使有一天他死了，加图索家上排着队把白玫瑰扔在他的棺材上，躺在棺材里的庞贝也不会神肃穆吧？他大概会掀开棺盖坐起来跟每个悼念他的漂亮女人行贴面礼，这才是庞贝·加图索的风格。

    “蛇岐八家从来就不喜你，以前你压制着他们，所以他们对你俯首帖耳，但现在他们已经反叛了。日本对你来说就是敌阵。作为主将你是准备带着自己的人去送礼么？”副校说。

    “其实有个坏消息，据诺玛的计算，他们从海底生还的几率很低……低到我不愿说，你也不想听的地步。”

    “中国人是说一山不容二虎，”昂说，“我必须去一趟日本了，也许顺便杀一两个龙王。”

    演示中的一秒钟相当于现实中的一个小时，几十秒钟过去，屏幕上的本州岛和九州岛都已经消失，只剩中央地和相对稳定的北海突海面，超级海啸已经抵达了中国的黄海。

    “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应该去跟弗罗斯特商量。”昂盯着庞贝的睛。

    “为什么不跟他打个招呼？”昂说，“我不信庞贝没有觉察到你来了。”

    “一天时间，日本沉没。”庞贝盖棺定论。

    “龙王在复活之初不会立刻觉醒，这是杀死它的最好时机。否则等它变成灭世级别的玩意儿，我们就只有去请求国政府用洲际弹把日本连同它一起灭掉了。最后让你看看灾难的模拟效果吧，如果那位浩劫之神苏醒……”庞贝打开最后一个文件，“第一波灾难从熊本的阿苏山开始，那是一座仍然活着的大型火山，它的岩浆覆盖方圆几百平方公里的地面，接着发的是日本火山中的皇帝富士山，同时震波冲击阪神圈，城市一座接一座地陷态土壤中，大坡中沿海陆块剥离。第二波是十字形的震波带贯穿四国和北海，地壳的岩浆河上涌。第三波是一公里的狂冲击陆地。这是最致命的一波，海和岩浆混合，爆炸把整个国家都掀翻。再然后……撒哟娜拉，日本。”

    昂重又坐在天窗，喝着庞贝临走前为他斟的最后一杯红茶。夕就要落山了，天井里满是斑驳的影，昂的脸上明暗错，松鼠们三三俩俩地趴在书架上望着他，不敢靠近。它们也意识到这里的主人忽然变了，不再是那个散发着书香气的和蔼老者了，变得威严凝重。

    “这货也登场了，看起来真是有大麻烦了。”副校慢悠悠地上楼，提着半瓶白兰地，仔衬衣敞着怀。

    看着这个忽然间气宇轩昂起来的男人，昂惊觉自己从不曾真正了解庞贝。从心底里说昂看不起庞贝，执意复仇的暴徒怎么会看得起公？他们能维持关系到如今，全靠庞贝的各贱、各谄媚、各不要脸。可此时此刻坐在对面的男人岂止不是废，简直英明神武。从一开始昂就错估了庞贝的来意，他不是来问昂索取报，而是要送这份报给昂。这十年里学院和加图索家多少大事等着他的意见，可他都逃得远远的，这一次终于忍不住亲自登场……大概确实在乎那个不太好的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