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去东京，正好神也在东京。”老板说。

    “这次的剧本是《神兵降临东京》么？还是《哥斯拉东京篇》？”苏恩曦的脸很难看。

    “别担心，我们还有路明非，”老板笑，“只要他加载了救世主模式，神不算什么。”

    “他可控么？”苏恩曦问。

    如果某个家伙发神经屠掉了一条龙，那么可能是巧合；如果这家伙一生就发过两次神经，每次都杀条龙，那他就是屠龙命格，遇到龙王就必定会发飙，发了飙龙王就必定会死。苏恩曦并不担心路明非不发飙，而是担心他飙得太厉害。杀死青铜与火之王诺顿的时候，他用尽全力只是了七宗罪中最不起的那柄“”，而面对芬里厄的时候，他随手就了全七柄屠龙刀剑，实力无视自然规律地暴涨，也就是说他的实力只取决于对手的实力，对手越他也越。

    但这次的对手是“神”，神是全知全能的东西，那么对应地路明非也会变成某全知全能的东西……那东西是可控的么？想想就明白，他跟全知全能的“神”一样可怕。

    “确实有些担心，虽说我们的好演员路明非一直很努力地扮演屠龙英雄，总会有那么一天他不愿再牺牲自己拯救世界。那天他会从懦夫的躯壳中觉醒，变成无视一切的狂徒，反过来把这个世界燃。”老板低声说，“不过我想他还没有准备好。”

    “狂徒么？”酒德麻衣轻声说。

    “每个人心里都住着鬼，幸福是它的牢笼，当一切幸福都化作泡影，鬼就会冲破牢笼唱着血腥的圣歌浮现。那时候，绝望的人将所向无敌。”老板望着窗外。

    窗外着淅沥沥的小雨，老板静静地看雨，目光介乎澄澈和空之间，仿佛提前看到了悲剧的结尾。

    苏恩曦忽然想起有一次老板邀她一起看《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歌剧版，那真是一场了不起的演，所有人都沉浸在华的唱词中，苏恩曦也不例外。扮演朱丽叶的女演员得很，在相逢的那一幕中她的面颊丽得像夹竹桃，她和英俊潇洒的罗密欧翩翩起舞，唱着动人心魄的歌，观众们都为这好的一幕鼓掌，有人呼bravo，老板却面无表，目光也是这样空，好像在舞台上起舞的人只是行尸走。

    苏恩曦低声问他说你不喜这幕剧么？老板说不我很喜，所以我才邀请你一起看，但我已经看过好几遍了我知这个故事的结尾，结尾的时候那个漂亮的女孩会人的利剑刺向自己，然后唱一首悲伤的咏叹调，倒在血泊中。所以在你们看来好的初遇在我看来就是悲剧的开始，如果早知是这样他们会不会都不愿跟对方这支定的舞呢？

    老板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像是个悉一切的哲人。苏恩曦跟了他好些年，却并不了解他的过去，她经常想如果一个人心里藏了那么多的喜怒哀乐，一定曾经活得伤痕累累。

    “所以请当好妈，让我们的路明非开心，让他会到一幸福和温。这样他就会乖乖的，在每天的小幸福里睡得更久一些。”老板转走向门。

    “给他找个代替诺诺的妞？”苏恩曦说，“让妞推倒他？”

    “这世界上其实从不曾有一个人能取代另一个人的位置，所谓的取代，只是以前的那个人被遗忘了。”老板笑笑。

    他推门去，仰望枝被雨沾的樱：“樱开得很好，可是听说期很短……”

    他忽然叹了气：“薯片你说得也对，人生只有几个夏秋冬啊？何必在诺诺那棵歪脖树上吊死呢？要是有合适的妞，就给路明非送一个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