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走族也给拖了来。拉门刚刚合上就听见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大群的暴走族从外面的走廊上经过，他们一边走一边给短猎枪上膛，显然是迫不及待地想用这把枪在某个人上试试。路明非吓得微微哆嗦，门外那些是真真正正的暴徒，可以只为了想杀人而杀人，如果他们注意到地上残留的血迹，估计会用短猎枪隔着门齐。几百枚铅弹组成的弹幕，被迎面轰中只怕是确认尸都困难。他现在才理解为何学院有免费运送遗回故乡这个福利……这可真不是空说白话啊！这真是扎扎实实为学生考虑，把福利措施落到了实啊！

    “脱衣服！”恺撒双手持枪背靠拉门警戒。

    “我还是真小？”路明非一边解扣一边嘴贱。

    他就是这病，越是张的时候越容易笑来，越是张的时候越是会忍不住说烂笑话，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平静来。

    有一年他得了重冒必须每天去打青霉素针。他分明很害怕打针，可护士在他上抹碘酒的时候他还在用颤抖的声音念念有词：“护士我给你讲个故事，故事说蜘蛛要和蜂结婚了。蜘蛛问他妈妈，为什么要我和蜂结婚啊？蜘蛛妈妈说，蜂是唠叨了，可人家好歹是个空。蜘蛛说，可我比较喜蚊诶。蜘蛛妈妈说，别提那个小护士了，上次妈生病打针，她把妈打个。”护士咯咯地笑了，针就断在他里了……

    “别废话！快脱！还有！”

    隔间里伸手不见五指，两个角落里都传来细细簌簌的脱衣声，反正谁也看不到对方，倒也不用那么避讳。路明非靠着墙，以免自己伸手踢的时候碰到真。

    路明非先把自己换来的衣服扔给真，他穿的是从医院脱来的衣服，仔和绒面的格衬衫，真穿起来并不费劲。但要换上那撩人的旗袍就难了，店里给每个女孩都选了小一号的制服，这样才能把她们的曲线勾勒得更加清晰。路明非急得一都是汗，真摸着墙来到路明非对面帮他拉拉链整衣领。路明非看不见真，只能闻见她发上的檀香气味。他心里微微一动，觉得真真是一个好姑娘，就像在兵荒的世里，也许一刻就会死，但是有一个姑娘一丝不苟地给你穿上外整理衣领……作为一个男人，为了她你就可以去保家卫国了。

    该死！又想起诺诺来了，想起那个小小的放映厅里，她给自己打上领带，手指纤细温。那是她最像个女孩的时候，其他时候她都像个小疯。

    男孩最像男人的时候，就是他的女孩最像女人的时候。

    “快！我们没有时间了！那帮家伙搜完了里面会再回来搜这里！我来帮你穿袜！”恺撒摸过来握住路明非的脚踝。

    本来蛮旖旎的心一就被这家伙的手脚打断了。“行行行行！我自己穿！男男授受不亲！”路明非抓过恺撒手里的丝袜，气哼哼地靠墙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