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东京大学后街，昂在屋台车边坐，把伞和沉重的手提箱放在一边：“酱油拉面，外加两个卤。”

    “你怎么又来了？我以为我们说好从此以后不见面的！你每晚准时来吃宵夜这算怎么一回事？”上杉越愤愤然，“从今晚开始拉面收钱了！盛惠800块一碗，加卤另加100块！”

    昂自顾自地斟满清酒，听着雨打在棚上噼里啪啦地响：“你上次不是拒绝我参加你的葬礼么？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席的。可你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不会死，我来你这里吃碗拉面不会导致你地狱的。”

    “别废话！先买单！”

    昂把一叠万元大钞放在案板上：“一百万日圆，不用找，从今天起我在你这里挂账，吃了多少你从这笔钱里扣。”

    “你这浑是把我这里当堂了么？”

    “委实说你这拉面档可不了我的堂列表，我的堂主要集中在黎，比如l&39;arpè、l&39;abroisie和leprécaten，日本的餐馆里大概只有东京的ishikawa和神奈川县的koan才够格。”

    上杉越没好气地把面扔锅里：“就算我的是猪，可您这只吃米其林三星的上贵客还不是冒着雨来吃么？吃着猪有没有想昂昂叫两声的冲动？”

    “没问题，昂昂。”昂把玩着折刀，熟门熟路地打开瓦罐从里面掏黄萝卜来。

    “你放过我好不好？你怎么能保证没有人能跟踪你？你这样会给我带来麻烦的。”上杉越无可奈何。

    “别那么张好么？作为一个言灵是‘时间零’的人，有能力跟踪我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屈指可数，能跟踪我而不被我发现的，我想一个都没有。我在东京没什么别的朋友了，以前的朋友们一个个都老死了，他们的儿女也差不多都老死了，只剩你这个着皇血的老怪。老怪和老怪之间难不该有共同语言么？”

    “你不是还有拯救世界的重要使命么？不是说神就要苏醒么？我拜托你敬业一，去找找神藏在哪里孵化好不好？要是东京毁灭了我这个拉面摊也开不去了，算我求你了好么？”

    “现在该忙的不是我，是藏在幕后的那个人。有人想要从神的苏醒中获得利益，他就得去搜索神的孵化场，天原是第一个孵化场，那么第二个孵化场在哪里呢？那个人比我着急得多，因为对神志在必得。我在等着他动起来，他的动静越大我越容易觉察。”

    “听起来你已经在日本布了报网。”上杉越把面碗放在昂面前。

    “虽然很老了，可到我手的时候，局面就归我掌控。”昂低吃面。

    “你这更半夜来拉面摊上吃800块一碗拉面的家伙，却号称自己掌握着东京的局面？真叫人没什么信心。神可不是你们曾经屠掉的那几位龙王，补完之后的神是黑王级别的东西，到时候我可不知世界上还有没有杀死它的办法。”上杉越望着外面铺天盖地的大雨，“实话说我已经定了去黎的机票，准备歇业几天去避避风，我会在遥远的法国关注你的，通过电视为你加油鼓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