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要我们是你的好朋友，我们又怎么会不喜你呢？”他轻声说。

    反正是旅行的最后一天了，没有明天也没有从今以后，他已经决定无论怎么样都要让这个女孩开心。他们因为某个神经病鬼的安排而邂逅，路明非能给她的只有一场旅行和鼓励她的话，所以今天他不说贱话也不笑场，每一句都说得郑重其事，说什么都看着绘梨衣的睛，绝不回避。

    夕的光在绘梨衣的睛里缓缓地褪去，大的日即将沉没在海平面之，最后的光把天空中的云烧成火焰的颜，在越来越郁的夜中，绘梨衣的睛前所未有的明亮。

    她像小猫那样慢慢地爬向路明非，警惕地揣着他的神。如果路明非拒绝她就会飞快地逃走，这是她第一次那么亲近一个人，她不知会不会被拒绝。

    路明非很想调开溜，可他实在不想让这个生命很短暂的女孩失望。所以他气沉丹田目不转睛，仿佛老僧圆寂，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绘梨衣。

    距离只是一步之遥，可绘梨衣爬了很久很久，就在路明非就快绷不住的时候，她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脖，这一刻太落山，铺天盖地的黑暗席卷整个世界。

    不再是昨晚同病相怜的、恐惧中的拥抱，怀里的女孩很温，微微地颤抖着。

    这一刻路明非终于意识到某个该死的事实……这个女孩对他的并非信任，而是喜……但在那个开满莲雾弥漫的河畔，他并没有选择绘梨衣。

    “你看见了么？”酒德麻衣在瞄准镜中看着崖上拥抱的两个人，他们的剪影在黑的天空看起来像是雕塑。

    “分辨率有低，看得不太清楚，不过还是很人的。专家组正在开香槟庆祝。”

    苏恩曦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婚礼现场已经布置好了，明天早晨他们真的会去那里么？据刚刚到手的报，恺撒跟一个人蛇买卖的家伙搭上了线，明天早晨人蛇船会从东京湾起航，目的地中国福建，他们约定了凌晨四在码人。”

    “带女孩去婚礼现场还是人蛇船，取决于他认为自己是新郎还是怪兽的驯兽员。”酒德麻衣轻声说。

    “很。”沉默了很久，苏恩曦说。

    “是啊，无论结局如何，这一刻还是很的。”酒德麻衣幽幽地说，“这就够了。”

    梅津寺町的前街上停着一辆全冒烟的丰田家用车，夜降临，街上的店铺都亮起了灯，那些大大小小的白灯笼像是沿着一条线散落的珠。

    恺撒站在灯笼大地吃着鲷鱼饭。

    “这时候你还有闲心吃饭？”楚航用力合上引擎盖，“不找地方大修的话这车不可能再跑500公里，我们怎么会摊上这辆满是问题的车？路明非也跟丢了。”

    “因为鲷鱼饭是本地特产。”恺撒咬了一烤青鱼，“岬青鱼也是，要不要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