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装置，而这装置并不包在橘政宗和王将那过时的知识库中。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去往世界王座的路上么？”橘政宗说。

    “是啊，这条路比我想的要很多。”王将说。

    “纯血龙类能活多久？几百年，几千年？还是茧化可以无限重复，生命近乎无限？”

    “寿命突破千年应该不是问题。对于龙王来说，茧化次数可能是无限的，也可能受到细胞分裂次数的限制，我还没有机会知。”

    “这么说来如果你化为龙，可以在王座上坐至少一千年？”

    “前提是没有人把我从王座上撵去。”

    “牺牲那么多人命，只为在王座上坐一千年，并且随时准备着被新的王杀死，代价是否太大了呢？”

    “代价确实很大，可如果我不在链中往上爬，我就会失去存在的意义。血腥是贵，是，是演化的力量。只有血腥的王是真正活过的，他的臣民都是。”

    “王在万众呼中登上宝座，拜他的却都是，这说法听起来真稽。”橘政宗说，“你的国家听起来就像是一张餐桌，只有你独自用餐。”

    “王本来就是孤独的啊，王跟被王统治的东西，是不同的族类。”

    “我想你一定没有过孩吧？”

    “没有生育后代的动力。如果生的是不合格的后代，简直是我的耻辱。”

    “你对女人也没什么兴趣吧？女人在你里也是，是比你低劣的、卑贱的，你怎么会对跟那东西缠绵有兴趣呢？”

    大雨影响了窃听效果，耳机里充斥着沙沙的背景噪音，听起来就像是在听效果不好的电台广播。两个男人安静地对着话，仿佛古井无波，可平静的井又像是蛰伏着嗜血的狂龙。赫尔佐格的母语是德语，而橘政宗的母语是俄语，可他们的日语都己经纯熟得像是土生土的日本人，吐属优雅，仿佛歌唱。让恺撒想起那场华丽的《新编古事记》。此刻的橘政宗和王将就像是站在舞台两端的演员，着沉重的面，代表神或者鬼。他们谈论着禁忌的话题，原本这些话题不该传人类的耳朵。

    “真是疯的对话。”恺撒低声说。

    每个人都清楚这话的意思。橘政宗和王将的对话听起来平静悦耳，可遵循的并非人类的逻辑。

    那是龙的逻辑，在龙族铁与血的文明中，唯有权与力永恒，没有给亲和留任何余地。在龙的世界里，个的存在价值就是它拥有的力量，弱者活该被吞噬，者坐在孤单的、摇摇坠的王座上，等待着新的王起来推翻自己、吞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