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落在横梁上，女孩完全没有看他，一直在看自己的手机。三十五分钟过去了，她完成了跟本志雄的约定，她是绝对遵守约定的人，即使与她订约的本志雄已经死在了隧里。

    她转过，走向阿须矢的阿尔法·罗密欧，和源稚生肩而过的时候，谁也没说话。源稚生看清了她的校徽，大致知了她的份。在最原则的事上，校方和蛇岐八家是一致的，谁也不能允许神的苏醒，所以在最关键的时候，是卡尔学院渗透蛇岐八家来的人守住了红井。

    但源稚生并未向她说谢谢，女孩守住红井不是为了帮助蛇岐八家，只是为了杀死神，双方不再是盟友。

    女孩走起路来一瘸一瘸的，血从膝盖一直到脚面，浸透了一只袜。她的伤并不轻，在击败阿须矢的最后一记猛击中，碎裂的刀片伤到了她的膝盖。阿须矢误判了她当时的状态，否则未必会输。那轻盈的格斗方式并不省力，女孩也并不追求舞蹈般漂亮的姿，面对阿须矢的时候，她的力已经接近耗竭，无法再使用巧的膝关节击和肘击，只能赌一把，所以她暴力地击，以重伤换取了胜利。

    至于船，他原本有机会一枪把女孩爆，但面对女孩冰雪般漠无表的脸，他本不会相信她的伤势如此严重，别说奔袭了，连奔跑都不到。

    “喂！”源稚生说。

    女孩站住了。源稚生把急救包扔给女孩，女孩接过，想了想，把手中的一文字则宗扔给源稚生：“你的人死在隧里了，他要我把这个给你。”

    源稚生轻轻地抚摸着刀柄，回想那个名叫本志雄的年轻家主：“可以问你的名字么？”

    “零，卡尔学院本科，学号ai042251，执行临时专员。”女孩艰难地坐阿尔法·罗密欧，调转车开上了升降平台。

    源稚生站在红井的边缘看着她的汽车尾灯，她向东京方向开去了，看起来也是个急躁的快车手，在简易公路上飙了150公里的时速。这让源稚生又想起那个开车一的女孩，和零有像，也是那么沉默寡言。

    他的后，用钢铁和复合材料加固的井盖缓缓地合拢，红井鱼龙痛苦地狂舞，浪起落，发地狱般的吼叫。

    般的灯光充了街，数百台发动机在轰鸣，轿车、卡车、托，甚至还有推土机。大的工程机械把这个街区的路都封堵了，托后座上挂着日本刀和猎枪，轿车后备箱敞开着，里面堆满了雷明顿猎枪和短霰弹枪。车在广告幕停止，屏幕方，恺撒和楚航背靠着背，影如凶猛的野兽。

    双方之间的对峙已经持续了足足一个小时，蛇岐八家的人没有继续推，数百支枪的枪指向恺撒和楚航，却没有一支想要发。

    “他们老大是堵车了么？”芬格尔伸着脖眺望，“我都吃完好半天了，大人还没有来！”

    恺撒也很茫然，双方的杀气都爆表了，可蛇岐八家只是筑起人墙封锁了他们，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这么大的事应该是源稚生亲自场解决，可他到现在还没来。”楚航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