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黑盛典”的一切都是在暗喻他和源稚女，也难为这帮神经病们有心。

    哥哥死去的时候放送了一首苍凉的中文歌：

    “你陪了我多少年，

    穿林打叶，过程轰轰烈烈，

    开落，一路上起起跌跌，

    夏秋冬泯和灭，

    幕还未谢，

    好不容易又一年……”

    歌词跟剧不太搭，调却很吻合，反正在场的都是日本人，多半听不懂中文。

    但源稚生的中文没有问题，听得很明白。这是一首秋天一样的歌，听完之后让人心里很安静，源稚生反反复复地回想那句“你陪了我多少年”，忽然有明白那帮神经病为什么选这首歌。

    人生其实很短暂，有谁能陪谁多少年？屈指算来就那么区区几个人，那么多年来陪过源稚生的只有三个人，橘政宗、樱还有源稚女，现在其中的两个已经变成了新坟。

    你陪了我多少年？我能偿还你多少年？

    他悠悠地哼着这首歌，神游外似的。不远的包厢里，风小太郎也哼着这首歌，手指在膝盖上打着节拍。

    服务生们在舞池中央摆上了一铜缸，把一瓶又一瓶的香槟倒缸里。今晚客人们的酒已经太多了，不断有豪客刷卡派送每桌一瓶香槟，最后只能把这些香槟都倒缸里，大家可以随意地从缸里取酒。

    酒已经太多了，在场的客人们一天一夜也未必能喝完，这时候继续买酒只是为了把某个郎的营业额推，但是大家都很乐意这么。这是个创造奇迹的夜晚，天原的气氛在午夜之前就白化了。

    今夜一切都是可能的。

    不远的客人发现了源稚生，波动。她大概误以为源稚生也是店里的郎了，店里的男要么是服务生要么是郎，以源稚生的容貌，似乎不可能是服务生。

    源稚生从旁边的玫瑰瓶里一支递到她手中，微微笑笑，转离去，沿着客人不得踏的通去往楼梯间。

    地室的化妆间里，源稚女正在梳妆，路明非反坐在一把椅上旁观，赞叹不已。

    他记得某个文豪说女人化妆是世界上最神奇的场面，她们把的颜涂抹上去，手法轻柔得像是为鸟梳理羽，于是苍白的脸渐渐地神焕发，丝丝妩媚淌在眉梢，波都变得明亮起来，整个过程仿佛匠绘制肖像，你坐在那里看着，受着时光逝，心仿佛天边的白云那样变化。

    源稚女化妆就给人这样的觉。他的妆很淡，只用极少的一颜，随着薄薄的朱和石青抹上眉间角，他渐渐艳丽起来，再度呈现介乎男女之间的妖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