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井。

    这是风暴的心，却那么平静，大的雨打在血泊中，像是红的湖面上开涟漪。

    源稚生和风间琉璃环绕着某个圆形缓慢地行走，好像这里就是舞台，演员们说着早已写好的对白。风间琉璃走动起来悄无声息，风拉开他的袍，像是弱柳扶风的少女，浑骨骼化的源稚生则发披甲武士般的沉重声响。

    “我还记得那年，你看报纸上说狮座的星雨要来了，日本是最好的星观测。”风间琉璃轻声说话，仿佛鬼魂幽幽地自述平生，“你那么兴采烈，我也很被你染，觉得星雨一定是世界上最的东西。我们了很的时间准备，从育室里偷了毡毯，从天文教学室里偷了望远镜，用省的钱去小店里买了指南针和登山鞋，剩中午的梅饭没吃，把它打包放在包袱里。我们爬了三个小时的山路，爬到附近最的山，架好望远镜等待太落山，可是傍晚的时候山上忽然起雾了，最后晴天变成了天。我很难过，但你鼓励我说云很快就会散掉的，我们一定能看见星雨。你说我们是狮座的，所以我们一定能看到狮座的星雨，狮座星雨是世界上最盛大的星雨，它是为所有狮座的人现的。那时我真的相信。你把一半的梅饭分给我，说吃完梅饭云就散了，山里的云不都是这样么，吃完了梅饭我们就能看见星雨了。”

    他本来就是绝世的戏，随说的一句话都能动边的人，何况是自述人生？

    但唯一的听众脸上全无表，源稚生的脸上覆盖着一层白的外骨骼，就像是象牙雕成的面。这么一张的脸，无论哭还是笑的表都不可能有。

    其他人都死了，神官和工程组相拥着搏杀到最后一刻，甚至有人试图用牙齿去咬断对手的咙。

    “但直到我们吃完所有的梅饭……不，我说错了，我没能吃完所有的梅饭，因为我吃得很慢很慢，梅饭对那时的我来说就是计算时间的工，我真怕数着数着时间到了尽，可我期待的最的东西却没有到来……天雨了，暴雨倾盆。我也是这样站在雨里，仰望天。我觉得好累啊，好辛苦啊，我和哥哥努力准备了那么久啊，可是雨了，星雨看不到了。我忽然就哭了起来，很难过。”雨过风间琉璃的脸，他形若孤魂野鬼，可泪的时候依然让人不由得心。

    “你小时候总是那么，我有的时候很烦你。”源稚生说，他的声音仿佛轰隆隆的沉雷。

    “因为那时哥哥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人，世界上只要有你，每一天都是幸福的。可我又想每个人的幸福都是有限的，我用完了幸福的额度就该跟哥哥分开了。可哥哥你安我说你会永远陪着我，有人欺负我你总会在我后，我只要勇敢地挥拳打过去就好了，如果我打不过，你就会挡在我面前。”源稚女说。

    “别再说了。”源稚生说，“我不想听。”

    “这世界总是这么可笑对不对？总是一个人很想说话，另一个人不想听。你从来都不想听我说话，永远都是你对我说话，你是哥哥，永远是你教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