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世界上没有阿瓦隆，也没有任何关于人类死亡之后可以复活的记载！”楚航打断了他，“你的元首神志不正常，他的话没有任何可信度，而且还是由一帮巫师和通灵师推测来再告诉他的。”

    “可你们就是证明啊！”他忽然又了来，带着祈求的神，“元首说你们是存在的，你们就真的来到我面前了。那元首说阿瓦隆是一座真实存在的岛，你们为什么不相信？”

    每个人都可能成为这样的神病人，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唯一的一个东西能让你觉得有依靠，你也会不停地找、不停地找……直到再也爬不动。

跟我说，据对凯尔特神话的研究，阿瓦隆岛每年只有一天会对外界开放，就是每年的12月25日。所以我租了这艘yaal号，每年都在这片海域巡弋。可这片海域里并没有海岛，只有没完没了的浮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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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文森特重又振作起来，“现在有你们加，我相信我一定能在有生之年找到阿瓦隆！你们是古神的血脉！你们能呼风唤雨！您刚才那招叫什么来着？意念爆破？真是太帅了！能有你们加复活元首的阵营，元首一定很开心！”他捧起那颗也不知是不是希特勒的骷髅，泪盈眶，“元首！我都能看见您笑了！”

    楚航愣住了，从某个角度说，文森特说得也不是全无理，比起那个什么阿瓦隆岛，龙类与人类的混血后代听起来也够荒诞的。如果荒诞的命题a是能被证实的，荒诞的命题b为什么就一定是虚假的呢？

    “当然！”文森特眨着睛，“你们当然会帮助我！元首是20世纪的伟人，改变了整个世界的格局！元首还是伟大的军事家，发明了闪电战和集团化坦克战！元首还是伟大的科学家，没有他就没有导弹和虎式坦克！原弹最早也是我们德国人研究的，只是被那帮国小剽窃了创意！我跟你说连ufo都是……”

    “请等等！请等等！神秘的瞳术师，请千万听我说完！如果你们能帮我复活元首，元首会慷慨地报答你们！元首当年还有很多宝藏藏在世界各地，只有他知那些宝藏的开启方法……元首还

    格陵兰海是学院最关注的几个区域之一，因为那起令学院遭受重创的神秘事件“格陵兰事件”就发生在这个海域，执行施耐德教授声称他在冰海见到了龙，阶的龙，甚至某位龙王！

    楚航冷看着这个疯哭哭笑笑。卡尔学院当然不会对复活希特勒兴趣，学院其实是误会了文森特的目的。

    他站起来，将那些本票收回箱里，拿手机给那幅《死亡之岛》拍了张照片，这些回去都是要放报告书里呈给学院的。

    他看着文森特，忽然间没有那么讨厌这条老黄鼠狼了。照文森特自己所说，纳粹的第三帝国覆灭的时候，他只有二十岁，是纳粹党里最不起的小人，只不过是因为接近希特勒而自以为是。他整个世界观都是在纳粹的熏陶养成的，纳粹灭亡了，希特勒死了，他的世界一就崩塌了，所以才会沉浸在复活希特勒的幻梦里。对别人来说第三帝国是地狱，对他来说第三帝国是天堂，只有在那个悬卐字旗、党卫军靴咔咔作响的世界里他才能找到自己。准确地说文森特是个神病人，一个人生完全错位却又极度偏执的神病人。

    之后的十年，再没有人报告过那条冰海龙现，但它的影存在学院层的心里。而yaal号总在格陵兰海附近巡航，很明显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于是楚航奉命登上yaal号调查，没想到其实是个脑完全混掉的纳粹余孽想要复活他的元首。

    “你认为我们也想找阿瓦隆岛？甚至会帮你复活希特勒？”楚航觉得可以结束这场对话了，白跑一趟毫无收获就算了，不要耽误他时睡觉，他不喜生钟被打。

    文森特一呆住了，就像被成年人打碎了梦想的小孩似的，目光呆滞，接着他显而易见地愤怒起来，怒视着楚航，攥着拳，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楚航心里苦笑，一座只会在圣诞节对外开放的岛屿，那东西在游乐园里被称作“圣诞节特别节目”。

    “我想你真正需要的，是个心理医生。”他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