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很好很乐，只是跟楚航有些距离，他慢慢地喝着那微苦的，回想那个在北京度过的圣诞节……那天路明非和芬格尔说要去西单的天主教堂过圣诞节蹭圣餐吃，楚航没去，他说他得去帮一个朋友看家。

    他拿着那柄银的钥匙，来到那个老旧的小区，打开那扇尘封已久的门。夕满屋，空气中满是灰尘的味，屋里还残留着那个凭空伪造来的女孩的气息……他觉得很累，于是躺在了唯一的床上，醒来的时候，屋里一片漆黑，窗外也是响着这首《jglebells》。

    那以后他再也没过过圣诞节，也不是故意不过，就是忙忙碌碌地错过了一个又一个圣诞节。

    今后的很多年他可能都会过这样的生活，陪伴他的只有手提箱和刀袋。这是他想要的生活么？楚航不确定。

    最初是为什么要找卡尔学院呢？是为了给父亲复仇，想着只要能混血的社会，就总能找到奥丁。但奥丁从此消失了，再也没有关于他的线索。

    耶梦加得也不在了，那个如影随形、陪了自己很多年的女孩，坐在吧台边总觉得她还会忽然走来，引所有人的视线，然后在你边一坐，双手撑着椅盯着你的睛看，说，你要不要给我买杯喝的呀？

    那些年里他认识的到底是夏弥还是耶梦加得，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执行的任务中当然不乏有趣的，可更多的时候都是例行公事。再过半年他就彻底毕业了，成为执行的正式专员，继续驻扎在奥斯陆分或者被分派到韩国分——据说韩国分非常期待他的加，因为韩国分同时还兼营演艺事业，过好几个天团，韩国分觉得他有这个潜力——再就是全世界转，成为应付突发事件的特派专员。

    然后呢？然后就是升为资专员，再升为副、，学院这组织方式跟政府门没什么两样，而他会越来越像个公务员。

    他会一天天地慢慢变老，也许这辈都找不到奥丁，也遇不到一个夏弥……这么回想起来，在日本的那段日虽然很狼狈但也蛮开心，有那么几个雨的晚上他们在天原的浴池里泡澡，拆客人送的礼，路明非抱怨说恺撒的雪茄太呛人，恺撒说楚航你泡澡就不要带刀了好么？楚航枕在刀鞘上，听窗外的雨声……他忽然有想念恺撒和路明非，可那之后差不多过去一年了，恺撒也跟他一样去了某个分，再想聚一起泡澡是很难了。

    圣诞老人开始送礼了，多数游客都离开赌桌过去凑闹。g&38;ap;ap;tonic也喝完了，趁着酒意正好回去睡觉。楚航把一张十元的钞票压在杯面，说声“不用找了”，起离去。

    他和人移动的方向相反，背后传来大家齐声合唱的圣诞歌：

    “jglebells，jglebells，jglealltheway

    ohwhatfunitistoride

    aone-horseopensleigh

    jglebells，jglebells，jglealltheway

    ohwhatfunitistoride

    aonehorseopensleig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