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地发动挂档踩油门，法拉利咆哮着化为红的闪电，溅起墙般的幕，瞬间就消失在街尽。

    “是原来那辆么？”路明非问。他直视前方，雨刷去车窗上的层层雨。

    “不是，另一辆。”诺诺淡淡地回答。

    “哪里搞来的？”

    “放心，我也有些靠得住的朋友，消息不会去的。借来开两天，走的时候丢在停车场就行。”

    路明非想是啊，师是那么有本事的人，搞辆法拉利来又算得了什么呢？她说的靠得住的朋友是谁呢？他不认识，也不想认识。

    “这车真好看。”他随说。

    “好看么？我也喜红的法拉利。”诺诺纵这辆车速劈弯，在架路上拉红的弧。

    她开车速度很快却并不惊险，像风推着轻舟行于上。

    “师你就是去拿这辆车了？”

    “开车在城里转了几圈。我来过这里，对这座城市有记忆。也许城市里有些细节会唤醒‘侧写’。”诺诺顿了顿，“但我没想起来太多有价值的东西，只觉得有一不对，我那次接你，你的神沮丧得像只被打了的小狗，可在其他人的记忆里，你的人生悍到没朋友。没理由这么个悍到没朋友的人，坐到我车里却成了条败狗。”

    “嗯，芬格尔也这么说来着。”路明非心说其实也未见得，我如今在学生会里只手遮天，坐在这里还不是一条败狗？

    “每个人的记忆都能吻合上，但我能从里面闻一很怪异的味。”诺诺轻声说，“也许……你才是我们中唯一一个清醒的人！”

    车拐架路，沿着湖滨的小路跑了一段之后，前方现了白的建筑群，都是致的两层小楼，在这二线城市，那么档的小区并不多见。

    “就是那里么？”诺诺问。

    “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师兄家就住在那里。”路明非轻声说。

    路明非本不该知楚航家住那里。楚航是个跟人群特别疏离的人，不会邀请同学去他家里玩。

    但某一年他继父忽发奇想，要在楚航生日那天举办生日派对，邀请同学们来家里烤。楚航未能阻止这个计划，只得着邀请同学。以他的孤僻程度，跟任何同学都不特别亲近，于是最后他给学校的所有社团发了请柬，希望他们能派个代表席他的生日派对。

    那简直是个爆炸的新闻，每个社团一张请柬，最后都抢疯了。中生还没有竞价拍卖的概念，否则不知多少大小就把钱包倒空在课桌上了。

    陈雯雯作为文学社社，当仁不让地拿了请柬。去参见生日派对就得送礼，陈雯雯想了很久，决定一本文学社自己的作品集送给楚航。这活儿当然落在路明非肩上了，结果直到生日派对那天午，那本全球唯一限量版文集才装订完毕。那天正好是六一儿童节，着大太，路明非跑去取了新鲜炉的文集，送到楚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