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地想证明自己是个正常人，可正常人本没有必要证明自己，正常人觉得自己就是正常的，正常人不需要自证。只有病人，他们心里知自己犯了病，却又不愿意承认，所以才不断地寻找证明自己的方式。”

    诺诺怔住了，隔着那块单面玻璃，路明非还在跟那位中年医生嚷嚷着什么，他的神看起来有惊惶，声音想必是有，医生吓得略略后仰，生怕这个男孩忽然施以暴力。

    他一边说着一边沿着小屋的对角线走来走去，像是被困在笼中的兽。他有时挥舞手臂有时挠，偶尔他坐回椅上，不到几秒钟又站起来。

    是的，他竭力想证明什么，可他无法证明。病人都没法自证，他们非常认真非常努力，说着自己以为正常的各话，在别人看来却是那么的可怜。

    之前诺诺和芬格尔一直往好想，宁愿相信是自己被某个神奇的言灵蒙蔽了，甚至想世界是不是现了两可能……其实最可能的那答案早已放在他们面前了，那就是路明非疯掉了。

    在路明非醒来之前的这几个小时里他们已经手了更多的资料，苏小妍不是刚刚犯病的，她犯病好几年了，几年前她的儿鹿芒，小名楚航的男孩，在车祸中失踪了，从那天开始她就犯病了，总幻想自己怀要生孩。

    这世上确实是有楚航的，但楚航在十五岁之前就失踪或者死掉了，那个默默陪伴路明非成的超a级屠龙者楚航本就是他的幻觉。

    “他怎么会得这病的？”芬格尔问。

    “除掉质病变之外，最大的可能还是他在童年时受过什么大的刺激。”老专家说。

    “什么样的大刺激能搞到他幻想一个帮助他的人来？”芬格尔问。

    “这个……”老专家言又止，“比如童年时受过侵犯之类的……”

    “想不到师弟还有这样不可为外人的悲惨往事！”芬格尔悲痛地说，“妈的我若不能把侵师弟的罪犯擒拿归案化学阉割，我芬格尔誓不为人啊！”

    “！”诺诺又是一记侧踹，“不要过度解读，专家的意思是诸如此类的神刺激！谁会侵犯他？”

    “这病据您的经验能治好么？”诺诺转向专家。

    “很困难，”老专家叹了气，“这病首先很难找到病因，其次也没有什么特效药，病程一般都会迁延，反复发作，越来越重，越来越恶化，分患者最终现衰退和……神残疾。”

    “不过你们也别担心，这只是我凭自己的经验作判断，确诊还要留院观察。”

    “留院观察吧。”诺诺低声说，“有况请随时告诉我们。”

    “可是住院观察需要家属签字，你们不是他的同学么？不太方便代替家属，你们有他家属的联系方式么？”老专家问。

    “我签。”诺诺面无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