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一声刺耳的叫声，化成推在他背后的手，坠落去时，宋珩猛地清醒了。

    “现在已经不早了，十多了，我这也要换班了，”李医生继续压低声音，有些犹豫，“你要不先在这边床上将就休息一晚上，明天把他带走？”

    辛宛想要忘记15岁及以后的时光？

    大概五分钟，李医生就回来了，给他看病历单。大脑有轻微脑震，上有电击伤，小骨折过。

    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辛宛的15岁。

的。但最后什么都没有，躺尸一样躺在床上，跟动画里睡觉的小僵尸姿势一样。

    宋珩忽的无声笑起来，偏看向仍陷睡眠中的辛宛，想，他到底是多恨自己，才把有关他们的时光尽数都抛却，像晨起扔走厨房垃圾那样随便。

    李医生看起来对这个回应相当满意，看起来是怕他跑了，辛宛又没着落。临走前还贴地给宋珩换了床单。

    宋珩接受了建议，却只是接受了前半分。他给助理念打了电话，所幸助理还没睡，宋珩让他帮忙联系辛宛的家人，看看能不能把辛宛送过去。

    照医生的话，辛宛现在应该不记得他？

    病房外。

    宋珩问起“失忆”，李医生说辛宛失忆是因为心理因素障碍，言简意赅：“在极端况，病人会选择忘记’不想回忆起的’以及’想要逃避的’容，是一心理保护机制。”

    宋珩有轻微的洁癖，并不觉得医院的床净，总觉得上面盘踞着各病毒与脏污，于是只是拉个椅，坐在床中间那儿闭睡。

    他来看辛宛一，只是于这么多年没见的好奇，以及对床板上写满他名字的疑惑，但并没有兴趣带前男友回家，去行旧复燃与破镜重圆。

    “不是说床位吗，怎么还有空床？”

    “是辛宛他怕人，不喜和别人一块，他晚上发恶梦又喜叫，其他病人也睡不好，才空来的。”李医生笑容苦涩，“我们没法儿嘛！”

    这么睡并不舒服，宋珩甚至分不清自己是睡了，还是清醒着的。似乎到后半夜才睡沉，甚至还了梦，梦里他走到悬崖边，踩着边缘一块石摇摇坠。

    辛宛坐在床上，他了噩梦，大叫了声，嗓都有疼，刚刚才回过神来。半的发搭在肩上，有些，脸颊带着久睡的酡红，微睁大看着宋珩。

    宋珩不再去思考那些琐事。

    惊醒的觉尚未散去，宋珩周了冷汗，起床气涌上来，呼了几，这才循着声响望过去，因而毫无防备地撞双漆黑清澈的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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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遭天光大亮，已经是白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