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们班今天换班主任了。”

    “嗯？”

    “是个术老师，”辛宛自觉这个话题在掌控范围之中，可以显得他游刃有余，“一个很有意思的老，他说我画画很好，还送了我一本书。”

    到了红绿灯路，车停，宋珩说：“这本书么？”

    他把书从辛宛怀里走，辛宛猛然扣了手，看着他翻开书，乔托的画《哀悼基督》。宋珩不甚兴趣，潦草翻了几页，说“沉的”，没有还给他，自己拎着了，“先带你去剪发吧。”

    辛宛还没反应过来，宋珩忽然伸手把他耳边的发拨到了耳后，指尖碰到了发的耳朵尖和细细的绒。

    “发了，”又收回了手，“都盖耳朵了。”

    这个动作和梦里如一辙，拨开鬓边了的发，方便去吻耳朵，去呓语，说些只有月亮和人能听的秘密。明明是很随意的动作，但蝴蝶效应般掀起惊天海浪。

    在烟草味和路灯斑驳中，辛宛轻微地战栗了一，睫发颤，血动得很快，发，想要爆炸，想要逃离。

    他想要打电话给沈游，告诉他，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自动解决。

    比如他。

    他无可救药了。

    作者有话说：

    明天是休一

    十一月，天黑得早，从玻璃窗朝外看过去是很透亮的黑，没有月亮星星，也没有云，只有连绵的灯火。吃饭的地选在烤店，辛宛挑的。二楼靠窗位置，能看到街边刚班的员工，还有卖气球的，卖饰品的。

    宋珩拿着ipad在菜单上勾选，没有询问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