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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看到宋珩的侧脸，圆形的光影在上面掠过，他说：“不需要你还那些钱。”

    没有回应，辛宛低踩着自己的影了斜对面的客房，那里还是老样，漱月里的第一个夜晚是在这里睡的，他透过玻璃看过不同形状的月亮，辛宛坐在床边发呆。

    还是没理好，想让宋珩自在，不要让他不开心，但好像适得其反了。辛宛又看到了自己小上的淤青，昨晚撞的，今天才显来，没那么严重，他伸手去那一小片肤，有些疼，但又忍不住用力，那片青更显了，他这才松手，眶有红。

    “你洗完了啊……”辛宛不安地抓着枕，指尖泛着白，低着说，“要不我回那间卧室睡觉吧。”

    辛宛躺被里，睁着看天板，在黑暗中七八糟地想事，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记得，只记得最后那个念——

    于是沉默一直延伸到了晚餐，延展到了睡前。辛宛听着浴室里的声，在卧室叠被，最终还是只拿走了枕，枕是柔的，抱在怀里没有实质的重量，他听到浴室门开的声音，侧过看到了宋珩的睛。

    “那不行，我不习惯欠人家钱，”辛宛开着玩笑，“不过以我的能力可能赚得也很慢，要还好久的，你别加太多利息就好了。”

开学的学费——我在家闲得都快草了，能赚一也行。”

    雨淅沥地淋，敲在树叶上的响声听得人心烦，沉默也愈发得突兀起来，辛宛想说“对不起”，却又迟迟说不，他揣测不懂宋珩的想法，可能是觉得他事多？或者觉得他烦？辛宛连“对不起”什么都不知，怕哪句话说错，怕说不到上。

    宋珩或许就是他忍不住碰的伤，经年累月地成为心脏上小小的疤痕，是每次动都会知到温与疼痛，也是伴随而来的清醒，辛宛不介意疼，甚至想，如果伤痊愈了，那么谁来证明宋珩曾经那么喜过他。

    慢痊愈吧。

    辛宛张了张嘴，手慢慢松开，“嗯”了声，说：“那晚安……”

    辛宛愣了愣，茫然无措地看着他。然而车还是到了漱月里，宋珩说：“车。”

    其实很难还清，辛宛知。宋珩把他送到六中所耗费的成本，这五六个月的餐费，住在漱月里的费用，甚至很多都难以用金钱来衡量，那些对宋珩而言或许并不值得一提，但这不能成为他亏欠的理由。

    他准备好了理由，说自己睡姿不好，说地太，睡在一起会汗，他在努力寻求话语上的平衡。但宋珩什么都没问，声音冷淡：“不用和我说。”

    “是不习惯欠别人的，”宋珩问，“还是不习惯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