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嗯”了声，只是听着。

    那边轻声问：“在哭吗？”

    “想哭的话，可以过来抱我，”宋珩说，“我还要你。”

    “其实我一直很埋怨他，埋怨他不要我，埋怨他离婚的时候只带走了行李箱，还带走了卧室里的茶，就是没带走我，”辛宛使劲眨了眨，呼了气，“今天才知，他没有不要我，只是他无能为力。”

    “那想哭吗？”

    “我爸年轻的时候照片很好看，和你差不多——不如你好看，还差一。他现在有了新家了，有个女儿，看起来很小，很可，”辛宛自顾自地说了去，“听他的语气，他妻应该也很好，今天吃完饭的时候，他跟我说‘爸爸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但我肯定不能去打扰他，他妻和女儿肯定会不兴，他现在过得幸福的，也不是我一个人的爸爸。”

    周遭的风还在，地上的树影摇摇晃晃，只剩几枝杈，几片叶，他刚想开，忽然听见那说：“回。”

    辛宛愣了，猛地回过去，光芒汹涌地漫里，整个世界都白亮一片，如同褪了，只剩前的人，穿着鸽灰的衣，很，遥遥得看不清面容，但在人群中还是显的好看，像发生在乌托的梦。那个人的手机贴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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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民广场？”

    “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啊，这让我老是觉，”辛宛攥了手机，声音还是带了哽咽：“觉没人要我了。”

    宋珩没有说话，过了会儿，问：“然后呢？”

    每个人里应该都有只气球——辛宛这么想——在某些时候缩小，在某些时候膨胀，填充每个细胞里。在看到宋珩的一瞬间，他清晰地听见气球爆裂的声音，把所有理智都炸了个净，他本能般跑了过去，耳边风声疾疾，使劲抱住了宋珩。

    作者有话说：除夕快乐

    辛宛，过了会儿才意识到宋珩并不能看见，补充说：“就人民广场中心那儿，坐在石墩上呢，好凉。”他仰了仰，晒得眯了睛，声音很轻：“我前几天遇到我爸了，今天跟他好好聊了聊，所以去了肯德基。”

    “……想，你别笑话我。”辛宛又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或许听见他回来的消息，那他就有人陪了，不是多时间。

    周围不断有人走来走去，但没有人和他有半分牵系，这让辛宛无端地生孤单来，那绪慢慢地淹没过他，眶都有些红。那边没有回声，只能听到隐约的车辆穿梭的声音，但能知宋珩还在听。

    辛宛摸了摸脸颊：“才没有，哪能动不动就掉泪，我又不是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