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平野愣了。

    那声“小野”像一颗石，猝不及防地落荆平野心里的湖泊，发四年之后泛着波纹的清脆声响，他张了张嘴，居然连如何回应都不知，只说：“……啊。”

    一都看不见吗？

    这句话是他三年级的时候讲的，起因是有一个六年级的傻大个叫他小豆丁，荆平野生闷气，于是应逐星不得不安了他一路，快回家的时候，荆平野突然发誓：“我一定要到一米九！”

    应逐星低声：“好快。”

    从五岁到十二岁，他们都是最好的朋友，然而四年不见，错过了彼此骨骼与格天翻地覆的青期，荆平野也无法确认彼此相的位置，从而不敢贸然越过界限，只能尴尬地坐在那里，突然他转念一想：

    他刚坐到沙发上，就听见夏问：“你爸妈呢？”

    这个念忽的冒来后，荆平野陡然放松来，抬起毫无顾忌地打量着应逐星，试探着伸手在他前晃了晃，应逐星毫无反应。

    客厅里安安静静，只剩他跟应逐星，一时谁也没有声。

    他睛又看不见，我有什么好尴尬的？

    应逐星忽然抬，视线虚虚落在荆平野的侧，声打破了沉默：“好久不见。”

    应逐星把手里的盲杖靠着沙发放好，低摸索着靠手，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

    “平野，你先跟逐星一块吃草莓，聊聊天，”夏把草莓盆放，对应逐星说，“我去看看你妈妈。”

    “你……”应逐星斟酌着用语，“还在上学吗？”

    房屋格局倒是同之前一样，并不陌生。先前荆平野经常留在应逐星家里，徐阿姨会给他们糖醋里脊，晚上两人挤在一张床上，玩到夜，等兴奋劲过了才睡。

    别留我一个人啊！荆平野瞪大，在心里喊，带我一块！

    但夏显然没有听到他的心语，也不回地了卧室。

    里忽然传来女人疲惫的声音，隔着门听不太仔细：“谁来了？”

    荆平野，在意识到他看不见后，又“嗯”了声：“快二了。”

    好俗的开话，但荆平野无法像以前那样随意嘲笑他，只好也重复：“好久不见。”

    应逐星顿了，只说：“我妈在卧室休息的。”

    一门就能闻到很重的中药气味，熏得人疼。家里杂，黑垃圾袋堆在门，餐桌上的碗筷也还没有收拾，白灯光惨淡地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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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完两句，两人之间再次陷无话可讲的沉默里，荆平野索吃起了草莓，刚吃两颗，就听见应逐星问：“你现在到一米九了吗？”

，小野也来了吗？”

    应逐星，侧让他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