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

    “我都过糊涂了。”

    “逐星呢？”夏问，“在哪里上学？”

    “在这儿的一所盲校学校，刚办了转学。”徐瑶神黯然。

    夏沉默了会儿，问：“他睛怎么了？”

    “就那回过年的时候，他磕了一跤，莫名其妙就开始起烧。当时烧得不厉害，就没去医院，想着捂捂汗就好了，”徐瑶低声，“谁知……第二天他就看不见了。我跟他爸带他在津城治了三年，他怪我没及时送医院，我怪他只知工作，不知关注孩，吵来吵去脆就离了。”

    尽夏努力让这段对话不充斥着同，但似乎徐瑶的悲惨如同夏日里突来的暴雨，无论行到哪里，总会有雨潲来。老天爷要把痛苦都汇聚在一人上，连空隙都不肯留。

    她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说：“那你现在……一个人带逐星啊。”

    “他听话，我不费劲，”徐瑶说，“平野呢，现在还吗？”

    “呢，”夏指了指额，“额上那个小疤还在呢。你还记得吧，之前他非得耍着玩儿，摔一脸血，你给送去医院，他还赖你家吃了顿饺。”

    徐瑶笑了起来：“记得，记得。”

    这是七年前的旧事了。是荆玥生的那个冬夜，家里只留了荆平野一人。他贪玩，大晚上遛去，楼灯那时坏了，荆平野一脑从楼梯上了去，最后额磕在楼梯凸起的锈钉。徐瑶楼烧纸时听见哭声，见他血了一脸，吓得连忙抱着送去了医院。

    笑着笑着，徐瑶突然捂住了肚。

    夏愣了，慌张：“你哪里不舒服？”

    “没事，没事，”徐瑶苍白着脸勉笑，“我吃个药就好。”

    她拿过一旁的布洛芬，纸杯里的已经冷却，徐瑶就吞去了一把胶。好一会儿脸才逐渐缓过来，可仍是掩不住的疲惫，徐瑶着气，看了时间：“都这个了，小孩得睡觉了吧。我送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