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能玩贪吃蛇、俄罗斯方块、消消乐，已经胜过无趣的学习了。

    或许是因为这个盛开烟的晚上，应逐星再度回想起了这四年，想到与荆平野重逢的那天。他竭力保持平和，但仍然觉得自卑，甚至于和荆平野意思逛完小卖回家的勇气都没有。

    荆平野只好把手放在肚上，等待的时间他就坐在书桌旁，百无聊赖地看应逐星。应逐星的闹钟是六二十，手机震动着响——在这个同龄人普遍没有通讯工的时代，这的确叫荆平野羡慕过一会儿。

    虽说早起了，但手冻僵，字也写不快。

    荆平野在最好的一中，而他在盲校，荆平野会有光明的未来，而他连路都找不到。

    徐瑶一定闻见了呛人的烟味，也一定发现了他衣服上没有掸净的烟灰。一开始，应逐星普时，她切切实实地兴过，盼望着她儿能过与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但现实并非如此，只是她什么也没有责怪，反倒替他换了一新的衣服。

应逐星，以为那天的门板隔断了所有声音，但应逐星始终明白，是因为他的睛致使后续一切的发生。

    他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应逐星自暴自弃。

    十五岁，应逐星已然明了徐瑶的承诺是无法实现的虚无，然而就在他以为人生已经至谷底时，徐瑶诊断胃癌。

    作为普里唯一的盲人，几乎所有人都在以期待、奚落、旁观的视角注目他，应逐星也的确符合他们的预期，在一的上学期，他不再听课，开始频繁逃学，第一次购买商店里的红双喜。

    多年的治疗已经掏空了家底，应逐星同意了徐瑶的建议，回到滨城，放弃普通中的读书机会，转特殊教育学校就读。

    一堆寒假作业摞成山，补都无从手，荆平野焦烂额，专门定了六的闹钟起床，补一天的作业，连黑豆都没有时间遛，只能给了他妈。

    成绩的直线坐实了学时老师的评价：“得去特殊学校呀，在这里他跟不上的，睛没得，啥都没得。”

    翌日，徐瑶问他，要不要回滨城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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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了没？”夏挠了挠黑豆的，“人家都没空搭理你。”

    这几年里，应逐星并没有结识新的朋友，他甚少同人讲话，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烟，闻着空气中的烟味。

    元宵节过后，离开学只有两天的日。

    黑豆脑袋很灵光，很快意识到局势变动，蹭了蹭夏的，摇着尾跟着人家门卸货去了。

    应逐星关掉闹钟，也没有拉窗，起后，轻手轻脚地揭开被，没有发一动静，担心吵到荆平野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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