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星，喜是不能支撑两个人过一辈的，”夏说，“你想过你的睛没有？”

    她的手肘支在桌面，抵着睛的掌心，像是无法承受，声音发抖：“这是条歪路啊，你不知吗？我当时答应过你妈妈，说会把你当亲生孩，无论如何都会好好照顾你。”

    “那有用吗？”夏问。

    提及徐瑶，应逐星忽然像是被人握住脖颈，一时想要说的话都滞涩住，好半天才艰难地讲准备好的说辞：“阿姨，其实现在很多国家都同恋合法化了——”

    “……你们两个都是男孩啊。”

    以十六岁为分岭，前四年，应逐星在重复经历失去。

    应逐星不自觉扣手，低声：“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我很喜小野，我想和他过一辈。”

    “可能您觉得我不现实，理想主义，但我有在好好努力。这学期期末，我了年级前五十，无论睛在这两年能否痊愈，都大概率可以考重大学。未来也会好好好工作，努力挣钱，会靠自己早治好睛，不会拖累小野。如果日后，小野认为我是累赘，不想再在一起，我会尊重他的意愿。”

    说什么？

    如果提及睛，其实有许多话可以讲，但那些话大多残忍、不近人。夏看着坐在面前的应逐星——从五岁到十八岁，应逐星也算是她看着大的。夏呼了，到底不忍心讲来，只说：“明天我去接平野回家，到时候你和他该说的都说明白吧。”

    “你当阿姨见识短浅，好不好？我接受不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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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逐星低声说：“但是现在，我……不能主动和他提分手。”

    她说：“逐星，阿姨不是没见过同恋。我见过的，那人是我们隔村的，人家都说他是得艾滋的，不正常，他走路都抬不起，是个没人看得起的同恋——逐星，阿姨可能比不上你们读的书多，也没见过什么世面，我不懂其他国家怎么样，但我不想看我的孩被人指指，不想看你们被人戳脊梁骨，我受不了。”

    “逐星，明年四月的时候，你让我怎么向你妈妈代啊？”

    应逐星低声：“五个月。”他没有撒谎。

    这句话准确无误地压在应逐星的肋，沉重尖锐地刺破咙，令应逐星难以呼，指尖发白。

    她的话说得足够清楚、齐全，以为到此为止时，却听见应逐星轻声说：“阿姨，对不起，我不能和他分手。”

    无非是说分手。

    直至十七岁，荆平野接受他的拥抱开始，应逐星才找到解开迷局的答案，开始真真切切地拥有看似虚无的意义，发现即便无法视，他也可以找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