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逐星走得并不快，甚至能看心不在焉。

    荆平野跑咖啡店后，一时也不知如何，因而也只是安静跟在他的后。直到一个岔路，荆平野忽然发觉自己跟丢了，盲杖的声音也消失，他连忙四寻找，最后在一个小巷的角落看见了应逐星。

    巷只微弱折来一光，他蹲靠着粝的白墙，很低，一小片后颈，胳膊无力搭在膝盖。

    左手腕依旧系着七慧绳，绳上金线在那光里很亮。

    荆平野站定了会儿，才走过去。

    应逐星听见踩在石粒上的脚步声，有些慌张地抬，打算起时，听见荆平野的声音：“哪里来的小蘑菇？”

    一只手轻轻压在应逐星扎手的短发上：“摘到了。”

    应逐星怔怔的，好半天才问：“你怎么来了？”

    荆平野蹲在他面前，小声说：“因为是我让他给你打电话的。”

    “他给我说，想给你治睛，我就心动了——但我没有给你的手机号！我只给了座机号，怕他以后打扰你，结果还是惹你伤心了。”

    “对不起啊，哥哥。”

    应逐星：“没有。”他的声音发哑，过了会儿又说，“……我想抱你。”

    于是荆平野凑近了，让他抱着。

    其实应逐星没有哭，只是绪低落的时候不想回家，不想影响他人，尤其是荆平野。但他仍是现了，如同在学校里打架那回，如同在盥洗间洗漱那回，毫无预料地现，动画片里俗的英雄降临的节。

    应逐星埋在他的肩窝，抱了好时间才说话：“我没有告诉你，是觉得我和他见面肯定得吵架，怕你看见，会觉得讨厌。”

    “怎么会？你凶人的时候真的很有气势，”荆平野了他的耳朵，“我怎么会讨厌你？”

    应逐星笑起来，嗓有细微的震动：“嗯。”

    两人在角落里偎依着抱了许久，蹲得荆平野都发麻的时候，这才起往回走。

    路上，应逐星问：“所以你听完了全程？”

    荆平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