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是一句句的附和———

    “是啊，值了。家里弟妹好歹是不用遭受国变动了。”

    为首的土兵颤声问：“我们，已经死了，对吗？”

    言沉默地看着这群土兵们说完话，用力晃动了一手中银铃。

    “咱们打跑了叛军，成了英雄，没什么不好。”

    炉有一半陷在土里。率然走过去，轻飘飘拎起来，地上留一个浅坑。

    呵呵，真熟啊。

    兵影渐渐消失。

    “足够啦。知晓我们胜利，战事已平，有这短暂的、不为战火心惊的安宁，已经很好了。”

    但，不会再有厮杀，应该也算安宁了。

    对啊。

    ————————

    言盯着地面的那抹光线，轻声问率然：“那是什么？”

    等兵慨完，竟齐齐朝着言鞠躬，“这位大师，谢您唤醒我等。”

    率然顺着言的视线看过去，轻飘飘：“哦，一个炉。

    言赶退后鞠躬，作揖，“我只能让你们清醒片刻，无法救你们踏回。”

    铃声骤响，在夜空中悠扬飘。比起刚才，这一声更为清澈脆些。

    言垂眸，轻轻“嗯”了一声。

    他们，回不去了啊……

    至于，另半边……

    短暂的寂静后，土兵中间传来一声叹息，“唉，算了，也值了。”

    或许，明日他们依旧会无意识地回到这里。

    听我父母说，是个土留的，能帮他们渡雷劫。不过那位土殒后，炉就没用了。”

    “土？炉能麻烦让我看一吗？”言总觉得这光线有些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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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的年轻土兵……

    为首的兵浅笑着说完，挥手整军，“兄弟们，回我们该去的地方吧。那里也不用打仗，舒适得很！走！”

    率然低着走近几人，“我真的知错了。没有战争，他们应该会过得很幸福吧。我……对不起。”

    李念叹了气，轻轻拍着率然的肩膀。

    言盯着他手里的金炉，半边还沾着泥土，图案不清。

    兵离去，月光洒，战坑中心的地面一折幽幽的光芒。

    “军饷肯定也发回家了，够一家用久的。”

    ……

    率然终于真切受到，这群鬼不应该是他的玩。他好像真的，错了。

    土兵们安静站着，心涌上一抹哀伤。众人低在上寻找起什么，最后迷茫地看着彼此，不知所措。

    这群兵在言的安神铃，暂时恢复了神智。

    率然一直环抱双臂，靠在不远的树安静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