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地回去了。

    吴克久愣在原地，不住地转圈，中喃喃：“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这些日吴克久在京城里替人蒸酒，见了不少王公大臣，正是风得意的时候。吴克久于乡大，别看在临颖县里耀武扬威，人人奉承，到了京城却没有人正瞧他。在乡的时候，见知县在吴家已是大事，见一次要准备很久，家里嘘很久。现在连宰执相公都见到了，甚至吴克久还保留了好几个人的手书。回到临颖县里，这是足够一辈的经历了。宰执的手书，仅凭着这东西，像以前的史县令那县官，对吴家就要恭恭敬敬。此次回乡，吴家在本县的地位必定更上一层楼。

    在这个时候，突然听说杜中宵要把酒糟蒸酒之法献与朝廷，吴克久急得团团转。

    杜中宵到京城是游学考士，目的明确，吴克久则是有枣没枣打一竿。有了蒸酒这个结人脉的机会，死死抓住不肯放手，却不想又被杜中宵釜底薪。

    正在这时，适才被吴克久踩了一脚的汉突然：“这位小兄弟，坐说话。”

    吴克久正是失魂落魄的时候，看了那汉一，不由自主就坐了来。

    那汉指着在酒馆桌坐来的杜中宵：“小兄弟与那人熟识？”

    吴克久：“那人与我同乡，一起到京城勾当，自是熟识。只是他家与我家有些误会，一时解释不清，话不投机，因此烦恼。”

    那汉了，指着自己几人：“我们几个是西北来的贩羊客人，羊只手，在京城里游玩一番。适才听你们在那里争吵，说起蒸酒，可是从酒糟里蒸来的烈酒么？”

    吴克久一愣，有些警惕地：“你们问这个什么？”

    那汉笑：“西北是苦寒之地，那里的人最喜饮酒。只是地瘠民贫，没什么好酒，能淡来鸟来。前些日我们认识了一个京城的人，喝到烈酒，说是从酒糟里蒸来的，甚是有力气，便如琼浆玉一般。都说可惜离了京城，再喝不到这般好酒，不想原来小兄弟会蒸的。”

    吴克久看着几人，不说话，心底盘算。西北正在打仗，这两年京城严查党项细，不知知底谁敢跟西北来的人往？再者说了，京城对酒专榷查得极严，自己连酒都不能卖，不要说卖给西北来人了。

    几个汉见吴克久满面警惕，一起笑：“小兄弟为人倒是警醒，不过你放心，我们都是正经的客人，不是恶人。你既是能够蒸酒，什么时候请我们饮一次，必不会亏待你。酒糟里蒸来的好酒，在京城里面也难以买到，愁煞个人。”

    吴克久想了一会，了：“这倒是可以。只是，你们有什么好给我？”

    汉笑：“别没有，银钱我们还是有一些的。小兄弟放心，事后必有重谢。”

    吴克久答应，指着不远的一家旅店：“我住在那家客栈里，过两日来找我就好。这几日为城里官人蒸酒，拿几瓶来并不难。只是先说好，这酒卖不得，更不能带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