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安石一甲第四，在他们前面的是榜王珪和状元杨寘。

    看罢了榜，几个人挤人群，韩绛看着王安石，微笑：“杨审贤的消息得自晏相公，断然不会错的。只是不知了什么意外，状元又换成了他，介甫不要介意。”

    王安石淡然：“状元御笔亲，决自圣躬，我等又岂可擅自议论。”

    韩绛了：“介甫说得是。这一榜只有介甫吃亏了些，不在三甲，其余人应当都该满意。”

    杜中宵：“这两年来，我可说是悬梁、锥刺骨，费尽了心血。能够士及第，夫复何求！此榜于你们是意料之中，对我可是意外之喜。不消说，今夜我东，不醉不归！”

    韩绛一再说王安石吃亏，杜中宵已经隐约想到了不对的地方。杨寘的哥哥杨察是晏殊的女婿，晏殊是此时的枢密使，杨寘先前说被人夺了状元，必然是晏殊派人送来的消息。最后还是他的状元，只能说在最后关，前十名送到皇帝面前，名次被改动了。

    前几名中，王珪和韩绛一样，也是有官在的，不能为状元。那么被调换名次的，只能是杨寘和王安石两人。不过这事自皇帝本人，别人哪怕知，也不好随便议论。

    对于此事，王安石本人最看得开，终其一生也没有以状元自居，此事从没提起。不过，这一届的士都知，他才是那个无冕之王，影响了很多人一辈。

    状元杨寘虽然最终如愿三元及第，但状元却是捡来的，庆幸之余还是有些失望。本届士，最开心的那个人，是杜中宵。对他来说，士及第，对自己登上政治舞台是足够的台阶了。

    另一个欣喜狂的人，是曹居成。看罢了榜，自己刚好吊着车尾得同士，他便四寻找杜中宵，准备庆祝。杜中宵是跨越千年，记忆中辉煌的人太多，光了许多。其实对小地方的读书人，得一个同士，就足以光耀门楣，改变人生命运了。

    见到杜中宵几人，曹居成急急迎上前，拱手：“恭喜杜兄中！恭喜诸位中！”

    杜中宵回了礼，看曹居成的样，笑着问：“曹兄得偿所愿？”

    “侥幸，前世积福，得同士。”说完，转对苏颂行礼，“在原籍清溪，与苏兄籍贯同安相距不远。苏家世代大族，说起来，我家里人跟苏兄的从叔辈还有亲戚呢。”

    自己中了士，曹居成这个时候，才来跟苏颂攀亲。苏家是福建族，很容易就跟他们扯上亲戚。

    此一时彼一时

    期集、琼林宴，杜中宵都觉得自己是一个观众。四百余新科士，他只是最普通的一个，除了几个以前结识的熟人，跟其他人都没有过多往。

    这段时间杜中宵最常去的，是李兑家里。许州是个小地方，杜中宵又是李兑带京，现在终于士及第，荣耀乡里，李兑也与有荣焉。由李兑介绍，结识了一批年轻官员，还有几个同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