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再清如何？”

    金书召板起面孔：“此事急，官人那里得，如何能够拖延？不要说了，我这里了人，便就随你回庄。看你有多少丁壮，才好定多少免役钱。”

    历史上王安石变法中的免役法，主要指的是在衙门里当差的役，如里正衙前，而像这临时征调民夫修堤整地，一向是征调和雇并用。蒙不想让庄客应役，那就要钱，由官府面雇人来。

    蒙陪着笑，走到一边对跟来的庄客：“你速速回去，让庄里的人准备好，官府盘查。”说到这里，压低声音：“庄里的宋四公几个人，先送到北边的芦苇里。记住，速速送好！”

    庄客答应，急急了巡检寨。

    杜中宵在屋里看见，暗暗叹了气。他大概猜得来，蒙庄里必然有些不能见光的人，如果现在派人跟上去，当能抓住一些把柄。但自己手里人手有限，有心无力，只能在这里看着。

    一百多的庄，轻轻松松可以拉一两百丁壮，轻易不敢招惹。蒙又不是罪犯，杜中宵总不能把巡检寨里的兵全派去。他敢令，寨主何昆也不敢接令，了事上无法待。更何况巡检寨一共才百多兵，日常都有一半以上的人在外巡逻，哪里有兵可派。

    杜中宵提议垦田，第一要解决的就是自己人手不足的难题。招来垦荒的人，都是自己可以直接掌握的人力，不只是用来活。几个庄在周围布开，就能把蒙牢牢看死，然后就可以从容查他了。杜中宵到底跟这个年代一般的官员不同，手里有了足够的力量，才会觉得心安。

    这些日，他总是想起陶十七在大街上手刃仇人，从容不迫的样。他不相信这样一个人，会认错了人，杀错了人。杀人偿命，无话可说，自己能的就是把事搞清楚，不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除了总揽一切的判官，幕职官其实是比较轻松的，主要的工作就是刑狱诉讼。杜中宵到县里来监督漕运，更加是任务单一，其实并没有多少事可。没有陶十七的案，杜中宵不会提议垦田，他会跟绝大分人一样，在这里轻松地熬时间，等到年限换地任职。

    慢慢踱回案后，坐了来，杜中宵随手翻着案上的公文。这是最近统计的汴河船工和纤夫的大致况，人数不少。这些人力，就是杜中宵首先要利用起来的。过了永城，汴河北段冬天不能行船，官私船工数万人三个月无事可，俗称放冬。这三个月对他们来说很难熬，哪怕漕运的厢军有粮米，也仅够糊而已。这些人的吃饭问题，是朝廷大事，杜中宵垦田也算是为朝廷分忧。

    想起当日陶十七杀人之后豪气冲天的样，杜中宵叹了气。那孩当日以为大仇得报，只怕没想到最后会成这样。人被他杀死了，是不是仇人也就没了证据。

    躲藏

    看周围芦苇丛生，越走越荒凉。宋四公忍不住，问带路的庄客：“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若只是躲避官府的公人，只要寻个所在待上半日就好，何必离庄这么远。”

    带路的庄客也不回：“四公只跟着就好。前面有一所在，可以暂住。”

    宋四公看了看边的沈大郎三人，都神坦然，只能暗叹一气，继续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现一池塘，塘边几间茅屋。

    庄客停住脚步，转：“这原是大官人的母亲图清静，在这里建了一庵堂，专心念佛。老夫人故去之后，一个老尼住在这里，由庄里供奉。四公且在这里住些日，大官人自有安排。”

    沈大郎已经走得累了，听了喜：“如此最好。我们兄弟三人在这地方住得惯了。”

    宋四公看了看四周，目所及荒凉一片，多少里都没有人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