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巡检寨里的烟，拍着手大叫。

    他的父母坐在一边，看着天上的烟，一起神。

    等到烟从明亮的夜空渐渐熄灭，中年人叹了气：“前几年有时在京城，也曾见过烟。只是那里的烟虽然闹，却没有今晚的漂亮。”

    他边的妇人只是温柔地笑，没有说话。

    这一家原是泗州人，前些年因汴河上招募船夫，从此在便就在河上飘泊。看看就要冬天，依往年惯例，就要放冬的时候了。几个月的时间，只靠在京城打零工维生，对这些船上人家甚是难熬。特别是今年夏天孩的母亲生了一场病，积蓄消耗一空，冬天就更加难过了。在船上听人说永城县这里垦田招人，家主史定决心，早早便就来到这里，准备应募。

    一家人就在汴河岸边，看着巡检寨的烟，静等天亮。

    第二日一早，问了路途，史带着一家人来到巡检寨旁的码，远远就看见茶铺旁招人的榜文。

    在茶铺讨了茶喝了，一家人慢慢等候。不多时，就见两个公人打着呵欠，到了茶铺，取了存在这里的桌搬到外面，铺开纸笔，坐在榜文面。

    史急忙站起，到了公人面前拱手：“小民史，敢问哥哥这里招人么？”

    公人抬看看史，指着后的榜文：“这里写得清楚，莫不是不识字。——州里揭榜，要在这一带开垦荒田。只要家清白，均可应募，官给粮米。”

    史不好意思地笑笑：“小的幼时过两年学，胡认得几个字。只怕来得不巧，人招满了。”

    一个公人笑：“现在河里尚未结冰，不到放冬的时候，哪里有多少人应募。既然识字，那就不比一般人，着从事定的规矩，可以多支些粮米。”

    史听了大喜：“还有这规矩么？着实是意外之喜。”

    当登记了籍贯，公人：“你既是在河上舟，可寻个熟识的来，文作保。若是没有保人，只好在那边暂时搭起来的棚里多待些日，等来的人多了，互保之后才能作数。”

    史连连答应，告别两人，到码那边找个熟人给自己保人。他在河上多年，多有熟人，包括这一带京的漕船，押船的军将，多有认识他的。

    到了码边，见到自己家乡一个押船的大将，史声：“苏家大哥，有事麻烦则个。”

    说过了自己遇到的事，史上摸十个铜钱，大将苏亦能的手里：“哥哥拿去吃酒。”

    苏亦能中：“这怎么好意思？自己同乡，些小事值得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随史上了岸。两走在路上，史问：“看看就要到冬天了，哥哥怎么还歇在这里？哪怕日程宽裕，一旦封河遇上放冬，岂不是回不了乡？”

    苏亦能：“今冬不回乡了，运过漕米，在京城待上几个月。等到来年开，从京城运些货，胡赚些钱。你昨夜看见烟了么？这里巡检寨制了许多，托我们运到京城去，是以在这里多待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