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当差的机会，把损失转稼到其他人家的上，趁机兼并。自西北战起，民间的负担加重，这十几年间还保持家产不败落的，没有一个好相与的。

    这跟后世的士绅不一样，官是不应里正衙前这些重役的，而且随着官品有一定的免役员额，不是兼并的主力。反而是像蒙这人家，黑白两熟，最有机会。越是社会败落，他们的家业便越是像雪球一样越越大。在临颖，跟县衙公人勾结的吴家也是如此。一旦杜中宵考上士，不用官府使用手段对付他们，只是让吴家正常应重役，家业便就迅速破败。

    对于里正衙前重役，官员和社会上怨言极大，已经到了不改不行的地步。这不是因为官员们都是小地主，对小地主阶级同受，这时候的人没有那么的阶级。而是因为这两重役，害得破产的恰恰是遵纪守法的人家，违法纪的势力人家反而能扛过去。

    这一带只有蒙一个庄，杜中宵实际废掉了他们里正和衙前的重役，改用金书召这个有编制的公人理，试探的改革。从小着手，一一总结改革的经验。

    被几个妇人从地上拉起来，看着蒙的影慢慢消失在了码方向，谭二娘又招看天。过了好一会，突然大声：“怎么会如此！恶人没有恶报，苍天无吗！官府岂会如此糊涂！姓的贼人必然是从牢里逃来的，我去找官人问个清楚！”

    说完，大步向杜中宵这里走来。边的几个妇人目瞪呆，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一气冲到杜中宵所在的小土堆，谭二娘仰着，指着蒙消失的方向，声问：“官人，那个姓的贼人骗了我家的钱财，不知了多少坏事，抓到牢里该审问明白了，怎么还会逃来？”

    此事杜中宵如何回答？哪个说抓到牢里去贼人就会老实招供的？蒙咬死了不招，县里连他犯了多少案都不知，审也无从审起，不放他又能怎么样？

    见杜中宵有些尴尬，金书召咳嗽一声，声：“二娘，蒙的案没有确证，牢里吃一番苦只好放来，总不能一直押在那里。——这几日你得闲，到州里看一看你儿陶十七。他当街杀人，罪证确凿，不日就要问斩。你放手边的事，去送他最后一程吧。”

    听了这话，谭二娘一怔在那里，好一会才：“已经查清是姓的贼人和陆虞侯合伙谋我家的钱财，害了我丈夫的命，我儿为父报仇，怎么还要问斩！我在这里苦苦等着，就是拿了这贼，我好与儿团聚。现在你告诉我，这贼无罪，要斩我儿。坏人就任他逍遥，好人就要砍，你们的什么官！”

    说完，一坐在地上，两望天，再不说一句话。

    此何人哉

    杜中宵在院里一个人站着，看着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如梦似幻。已是秋，地上的草早已经枯黄，月光笼罩在上面，好似了寒霜。

    韩月娘来，对杜中宵低声：“大郎，夜凉了，还是回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