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不是给自己家里赚钱，好多事都方便很多。”

    苏颂听了了，没有说话。官员利用职务便利生意的有很多，但多是为自己谋利，用于公事的不是没有，只是很少罢了。赚的钱用于公家，不说白辛苦，有的时候还容易说不清楚。

    此时与党项的战事逐渐平静来，以前的守边大臣许多加官爵，朝廷。其中有一些，如滕宗谅和张亢便因为公使钱账目不明，被朝臣弹劾，结果难料。杜中宵前世学过一篇课文《岳楼记》，便是写的这个时候的事，主角正是范仲淹的同年滕宗谅。

    前世学课文的时候，老师因为作者范仲淹的关系，对此事多是略讲，或者语焉不详。后来接到一些网上的说法，又说滕宗谅是个大贪官，而且在钦差调查时烧掉账簿，所作所为骇人听闻。范仲淹的文章写得好，但其实是为个贪官喊冤。自己真正这个时代，才知事哪里那么简单。滕宗谅被说账目不明的是公使钱，这钱朝廷就从来没查过账，使用范围极广而且账目混。那里是西北，不烧账目，还不知扯来多少人，其中有些特别的与宋朝和党项同时有来往的小落。以此时官员的习惯，只怕也不会给这些蕃人落保密，败坏朝廷信眷。

    当然，若以此认为滕宗谅冤枉也不见得。此人不只是在西北，在其他地方为官也有钱的名声，动用兵士公吏回易为自己敛财非止一次。滕宗谅有前科，此事真正倒霉的不是他，而是张亢。

    战事缓和之后，西北查公使钱的账，开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先例，让官员在经济上不敢放开手脚。

    杜中宵是个谨慎的人，他垦田的启动资金是州里允许的截留的永城税赋。然后打了个时间差，用这些钱建了个烟鞭炮的工场，再用赚来的钱垦田，账目清清楚楚。苏颂不清楚这些，不好多说。

    行不多远，到了一不小的陂塘，杜中宵对苏颂：“这里的地位过，掘不多便就来，最是麻烦。每隔一段，便选一地势低洼的地方留为陂塘，容纳。唯有如此，才能用沟把前面的引过来，一段一段，最后互涣河里去。”

    苏颂：“东边汴河因为泥沙堆积，河床抬，此法倒是可行。”

    “不错，汴河的河，等到来年放，可以从那里面引，淤建好的台田。河多泥沙，正是上好的料，兼且压碱。如此双齐，这里必为良田。”

    苏颂学识渊博，而且是诸般杂书无所不知，跟杜中宵谈起这些来，是。

    杜中宵选的这块垦田的地方，正在汴河与涣之间，两条河一条的河，一条河低，天然有落差。开好沟，利用自然，就可以实现排涝和淤两项，极是便利、

    杜中宵想得清楚，自己办件案固然能够得些名声，但真正显示自己政绩的，还是开垦荒田和招揽。官员考课，这才是第一位的。

    陂塘边一棚，是垦田工人歇息的地方。杜中宵和苏颂走到棚，：“我们在这里歇一歇。”

    两人坐，随从上了茶，杜中宵对苏颂：“容，此次治蒙一案，牵连极广。我略估算了一，若是穷治，永城的公吏便就要去除大半，州里吏人也有不少要受牵连。县里吏人，特别是着各官的衙前，向来都是大差。把这些人全抓起来，一一追查，只怕地方大也得大半破家。虽说是势力人家难有清清白白的，但如此大，地方必然不稳。依你看，该当如何？”

    苏颂笑：“我来了两日，也知你的布置。这边对蒙极其庄客穷审不已，外面的永城县衙却一丝风声不漏。这些日，听说各蛇鼠，包括衙门吏人，逃往他乡的不少。以此观之，你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定数。无非是首犯蒙绝不轻恕，而衙门里的人不轻易动他们。非是大大恶，就如此算了。——这是没办法的事，稳定地方，只能如此。放心，我到这里，必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