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歇息吧。”

    杜中宵看了看韩月娘，中：“今夜除夕，本该是守岁的。我记得家里过年的时候，先要把好酒好菜拿去祭祖，才由得我们享用。现在爹爹妈妈不在，这些规矩我们都不晓得，你说该怎么办好？”

    韩月娘嘟着嘴，有些埋怨地：“我让爹爹妈妈来，与我们一起过年，他们却说家里生意一日都少不得人，竟然推托掉了。又没有大人教我们这些，哪个晓得！”

    说完，拿睛看着曲五娘，指望着她指一二。

    曲五娘叹了气：“夫人，你们是官宦人家，规矩与我们不一样的。我们这些人家，全靠侍奉客人赚些钱财过活，过年的规矩哪敢在这里说。”

    韩月娘瞪了杜中宵一，面有些不好看。两人都是小，过年吃顿好的，新衣已是极难得的事，哪里知其他还要什么？杜中宵前世记得的那些过年规矩，大多形成于后世，这个时候摆来只会惹人耻笑，只好正襟危坐，只当没看见韩月娘的神。

    放了几个爆竹，小青从外面到屋里，跺了跺脚把沾的雪震掉，搓着红扑扑的小脸：“今年好闹！刚才只顾着玩，有些饿了——”

    曲五娘偷偷瞪了小青一，示意她不要说话。两人现在算是杜中宵的家份，平时对他们好也就罢了，这过年过节的场合，一个不好就犯了什么忌讳。

    杜中宵要是知过年有哪些忌讳就不会这么烦恼了。他和韩月娘都不满二十年纪，以前过节都是父母张罗，两人都不知到底有哪些规矩。本来依现在杜中宵的份，该带着父母在边，而不是现在这样小夫妻在外面游宦。俸禄以养亲，官赚钱什么，本来就是给父母的。可杜循和韩练夫妇，都贪图这几年的三州卖酒权，忙着生意赚钱呢，谁肯来跟着小两抛家舍业。

    看着小青兴奋的样，杜中宵咳嗽一声，：“除夕之夜，当角以守岁。角，谐音，寓意新旧更替，今夜吃了讨个彩。左右无事，你们便就包些角准备一会了吃。”

    韩月娘小声嘟囔：“没听说过，哪家过年要吃那些东西！”说完，对小青：“左右无事，你和五娘便包些角，烤一会火，看你脸都冻得通红！其他的人，你们搏彩掷钱，闹着吧，老实守岁！”

    柴信和几个随从叫一声好，便就聚到屋门的旁边，围成一圏，几样赌掏了来。历来朝廷规矩，过年放赌三天，不要说民间，皇里皇后妃嫔和女都赌个痛快。平时杜中宵得严，这些人早就已经心难耐，今夜赌早就带好了。此时拿来，不一刻就大呼小叫赌得忘我。

    小青和曲五娘看了，心中有想上去凑个闹，只是杜中宵和韩月娘在一边看着，终究不敢，老实去和面拌馅包饺。这是杜中宵从他前世带来的惟一的过年习俗，因为这年代没有，还被韩月娘疑他嘴馋一直怀疑。包的方法是早就教过的了，与这年代略有差别，曲五娘和小青早就学会。

    看着柴信和几个随从在那里大呼小叫，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存在，杜中宵心里叹气。千年之前的过年习俗，他就记得吃饺和看节联晚会，现在作为一家之主，竟然不知该怎么安排。

    柴信今夜手气不错，赢了几把，对端坐在桌后的杜中宵：“今夜天同乐，官人无事，也过来掷两把。无所谓输赢，只图个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