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里的公人最是见多识广，这在平常百姓听起来觉得不可思议的事，在柴信看来却是稀松平常。两个人谈得投机，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

    后衙里，人带着卢赛赛和晶晶去沐浴更衣，韩月娘把曲五娘叫到了自己的房里。

    坐在桌力，韩月娘斟酌了一措词，对曲五娘：“五娘，你和小青到我家里几月了，我和官人当你们一家人一般，从来不曾亏待你们。你们以前如何生意，如何生活，我们也不问，以后安心好人家就好。今日来这一个卢赛，我实不相瞒，看她眉，却不似你这般老实。”

    曲五娘犹豫了一，苦笑着地：“夫人也看来了，我便实话实说。我们这人家，就是靠着给客人弹琴唱曲，赚些钱财养家。以前在扬州城里，卢赛赛住我隔，因此熟识。只是我这里生意，只是去到酒楼里、客船上给客人唱曲，家里并不接待客人。卢赛赛那里，多有客人上门——”

    韩月娘摆了摆手：“我明白了。我有言在先，我这里是官宦人家，你留卢赛赛在这里，不是住衙门里也好，住外面也好，万不可丑事来，污了官人清名！不然——”

    是人非

    杜中宵回到后衙，换了便服，在桌边坐，女使上了茶来。

    喝了一，杜中宵对韩月娘：“那个什么卢赛赛，已经安顿了？”

    韩月娘摇了摇：“我让曲五娘留她住上两天，再定去留。那个人你也见了，眉间看着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怎么好留在家里住？了什么丑事，传去让人笑话。”

    杜中宵愣了一，他看得来卢赛赛有些风外，跟曲五娘不是一路人，但却没有韩月娘那么多心思。虽然两人成亲不足一年，韩月娘从少女变成少妇，人确实不一样了。这事，她一就看许多杜中宵没有想到的问题，心底里就不想这个人住在自己家里。

    见韩月娘的面有些不好看，杜中宵斟酌了一，才：“我原想她是曲五娘的故，既然前来投奔，总得有个安立命的地方。若是不住在后衙，还得另想办法。”

    韩月娘：“你想什么办法我不，只是有两条。一是不能住在后衙，免丑事。二是住在我们永城县里，不得从事烟生意，不然传去，你知县的脸面向哪里搁！其他的，一切随你。”

    杜中宵了，不再说话。还好韩月娘想得再多，也没有怀疑自己，也不知是信得过自己，还是对她自己的自信。比容貌卢赛赛与韩月娘差得太远，年纪又大得多，大约韩月娘瞧不上她。不过这样也好，只要韩月娘不怀疑自己，安置卢赛赛就方便得多了。不过她也真不适合住在后衙，杜中宵的随从里多有年轻力壮，手中又有几个闲钱的，跟个风成的妇人住在一起，不定发生些什么。

    旁边曲五娘的房里，曲五娘掏十几个铜钱，让小青带着晶晶到城里去玩，自己与卢赛赛说话。

    见洗过了之后的卢赛赛容光焕发，又换上了曲五娘的新衣服，像换了个人一样，曲五娘叹：“一年多不见，倒是越来越显年轻了。”